《躁动青春 不安年华》
第13节

作者: 我还是叫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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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一直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朝西安前进,到了晚上十一二点终于到了西安。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喘了一口大气,收拾好行李跟着人群下了火车。才下火车,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并且十分干燥。我全身的毛孔立马开始痒了起来,感觉就像无数的纤维堵住了我的毛孔。西安的黑夜黑的让人感觉不纯粹,就像一杯劣质的黑芝麻糊,夹杂着灰色,而星星们全部沉入了碗底,看不见一点踪影。

  学校派来接待新生的大巴车早已在火车站门口等候。接待人员挥着小旗,哑着早已喊破的嗓子冲着刚下车的人群叫喊本校的新生,另一些学校的接待人员也在大喊,让人感觉到了农贸市场。我们三人连撞带挤一身臭汗爬到了自己学校的车前,还没来得及喘气就立马和其他新生一起被接待人员像塞生猪一样塞进了大巴车里。
  车里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人,夹杂着汗味,脚味,香水味等等各种难以名状的味道。整个车里的人都如同从印度学回了缩骨功一般,各自以不可思议的形状和飘忽诡异的站位将一辆大巴车整丝密合的填得刺不进一根针。
  我动动屁股就有人在身后小声说道,同学,别动,我脸贴你屁股上呢。
  我一听这话,吓得连屁都给缩了回去。
  日期:2012-01-04 09:43:08
  米莉坐在肖皓天为她抢来的位子上,小脸通红,不停的用手捂着嘴巴好像随时都会吐出来一样。我和肖皓天则以一种跨越人体极限的扭曲型状立在米莉位子外面,一边为她减少外面的冲力,一边看着她上下移动的喉咙也跟着上下移动起喉咙来。
  大巴司机如同奔丧一样驾驶着大巴车在笔直的车道上横冲直撞,好几次拐弯,我都像要被抛出窗外了一样。窗外的路灯在窗户上一个接着一个划过,我看见了钟鼓楼,看见了古城墙,本来早已疲倦的内心突然兴奋起来,计划着有朝一日要到钟鼓楼上去敲一敲大钟,再对着大街用陕西话大喊一声:安红!俄想你!要么就到古城墙上去偷一块砖,砸碎了看看里面真的是不是米汤泥土混着只吃黄豆面的小孩粪。

  日期:2012-01-04 10:04:20
  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将我们一车新生送到了学校。 一下车就有个人大喊一声,操,我不是这个学校的。然后那人就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寻找出租车去了。 米莉问我,操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道,就是我们那里的日。因为地方不同,各地的语言特色也不同。在广东是丢,在河南是靠,在陕西是贼······ 我还未说完,米莉就打断我道,行了,行了,就问你一个问题,卖弄一大堆。 我说,你看你,刚觉得你有点不耻下问的态度,我挺高兴的掏出老底来给你解答,你就这样报答我的传道解惑?我这也是为你好,不然以后其他地方的流氓对你说出以上词语来,你还以为人家是在夸你漂亮呢。 米莉听完,如同往常一样,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绚丽的色彩。 因为时间已晚,学校为我们安排了临时住处。米莉跟着一群女生在一个女老师的带领下去了路的那边,我则和肖皓天跟着一群男生在一个男老师的带领下去了路的另一边。男女生分开的时候,我听见有好几个粗壮的汉子轻轻的叹了一口长气。 我和肖皓天在老师的安排下住进了同一间宿舍,并且可以在睡前去洗一个热水澡。宿舍里早已躺着几个早到的学生,鼾声如雷。我和皓天蹑手蹑脚的放下行李后带着换洗的衣服去澡堂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回到宿舍更是觉得全身疲软,连换下的衣服也不想洗,就躺在各自的床上,连被子的味道也不计较了便沉沉睡去。疲倦的一夜无话且无梦。

  日期:2012-01-04 10:38:33
  第二天,我和皓天将行李放在临时宿舍,随身带上学费和其他贵重物品,找到了米莉,便一同前往报名处报名。因为米莉是统招,我和肖皓天是自考,我们在学校老师的指引下去了不同的窗口。 我和肖皓天排在交费的队伍里,耳朵听着队伍里各种地方的方言,眼睛盯着前面越来越短的队伍。轮到我们时,我们在自考报名窗口各自报了各自想好的专业,里面便一一递出一张交费清单来。我和肖皓天各自拿着自己的清单一看,各项费用加起来足足四千左右,光军训服一项就是好几百,生活用品一项又是好几百,还有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项目更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我和肖皓天对视一眼,小声骂道,真他妈的黑,什么军训服就要这么多钱? 旁边负责次序的学校老师好像长了一对顺风耳,显然听到了我的疑问。他一边维持着次序,一边对我和肖皓天说,快交钱,交完钱就快走,别挡着别人交费。我们学校的军训服不是普通的军训服,是数字化的军训服。 我和肖皓天赶紧把钱交了,然后领着发票一边往前走,一边互相问,什么是数字化军训服?两人都同时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暗自觉得自己果然是小地方来的,感觉十分自卑,更是对数字化军训服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到了领军训服的窗口,我们迫不及待的交上发票,把传说中的数字化军训服领出来一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和其他军训服有什么区别,似乎比我们老家服装批发市场卖的十五块一件的汗衫质量还要差些。我和肖皓天一边走,一边翻来覆去的研究着手中的数字化军训服,想看出这套数字化军训服到底哪里数字化。 突然我看出了端倪,然后抬头对皓天骂道,狗日的数字化军训服,原来就是在军训服上印上了数字。 肖皓天也说,数字化军训服印数字都说的过去,可是干嘛把3和8印在一块啊?你看,一身的38。 接着,我和肖皓天又一一在其他窗口领出生活用的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每当领出一样东西来,我们的心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嘴里不停的吸着凉气。脸盆和脚盆薄的罩在眼上可以看见一米开外别人鼻孔里随风飘动的鼻毛。棉絮轻的让人以为这便是床单,仔细一看,还夹杂着一些已经不再新鲜的红色痕迹。床单被罩松散的拿去当蚊帐似乎无法阻止蚊子的轰炸,只有拿去河里网鱼还可以派上些用场。枕头拿在手里倒是还挺有些重量,一晃就听见里面沙沙作响,拿手一捏便知道可以拿去盖楼,并且绝对不会是豆腐渣工程。 我和肖皓天手里抱着领来的东西在门口等着米莉,不一会米莉过来了。我们一看她手中的东西,才明白虽然国家说自考和统招的文凭享有同样待遇不过又是一句跟放屁一样的空话。米莉手里的东西才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分量重的米莉不停喊手酸。我和肖皓天从她手中一人接过了一些东西,我又腾出一只手问米莉要了发票来看,各项费用加起来不过两千左右。我看了看学校雄伟的教学楼,再看了看过往挺着大肚子的教师,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学校都争先恐后的办起了自考。是真的响应国家的号召,提升全民教育素质吗?我不得而知,也没有心情知道。我怕我知道真相后会迫不及待的报复社会。

  日期:2012-01-04 11: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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