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人》
第38节

作者: 古溪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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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11 15:49:00
  坐上车回到家,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车,不是别人的,正是我爸爸的,为何他会在这,是来欺负我妈妈吗?我有些气愤,愤愤的上了楼,果然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妈妈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这算什么情况,阿姨死了,就又回到我妈妈这得到安慰吗?当这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想当时那么坚决的离开,现在又何必回来。
  这时爸爸也看见了我,整个场面很尴尬。
  他并没说话,但能感觉到他很不自在,手里拿着遥控器,撇过脸去不看我,已没了我去他家时的嚣张劲。
  这算什么,我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在这?”
  妈妈闻声走了出来,见我就皱着眉头问“你怎么这样对爸爸说话。你阿姨刚去世,爸爸回来办理后事,可能要住几天。”妈妈替他解释说。
  我不知道为何妈妈到现在还替爸爸说话,连这种不合理的要求都答应,我有些不能理解,但更多的是气愤,我发着抖说“爸爸,我怕他受不起吧!”

  爸爸一下愣住了,我明白他不理解,我这前后的态度为何会转变如此快,之前还对他毕恭毕敬。但此刻的情形我真冷静不下来。
  他也有些忿怒,大吼着“这里是我家,难道我就不能回自己的家了吗?”
  听了这话,我冷笑道“这哪是你家了,从你伤害我妈妈那刻,从你狠心离开那刻,你不过就是个外人了。”不知道此刻是何种力量,能让我说出这翻一直不敢说的话
  他有些惊讶,脸上露出了青筋,吼到“这房子是我的,你没说话的资格,就没见过你这种不孝女。”我从未和他正面吵过,那么既然开始了,就干脆把想说的统统说完。
  妈妈见了拦住我说“算了算了,你阿姨刚去世,你就不要惹你爸爸生气了。”
  我冷笑道“我没资格,你搞外遇,抛妻弃子就有资格了,你这种人不配当人家老公,不配做人家父亲,活该你要孤独终老,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啪。”我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记耳光,但这记耳光不是出至爸爸的手,而是妈妈打的,妈妈眼里闪着泪光,但也夹杂着不忍。
  我懵了,不曾想到妈妈会出手打我,而且会是因为爸爸,我摸着滚烫的脸说“妈。”
  妈妈忍着不让泪流出来说“溪栎,他是你爸爸,不管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抓着口袋的手突然失去力气,东西掉落在地上,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滑落下来,捧着脸,我转身奔跑着离开。
  我错了吗?是世人错了,还是我错了,我以为这样做妈妈会开心一点,我以为这算是替她出了一口气了,但看着她流着泪的眼睛,我有些不明白了,难道我错了吗?
  因为情绪失控,我脸忍不住抽动起来,泪一滴滴无声的掉落,我用手捂住嘴,才能使自己不大哭起来,回想这一幕幕,爸爸的背叛离弃,独自承担起家里的重任,周瑾的背叛,阿姨的嘲讽,甚至是妈妈那一记耳光,是我错了吗?我不求有人帮助我,可我多麼渴望有人能理解我。可我明白自己没资格得到任何人的可怜,那么我用自己的方法,难道错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我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统统不知道了,眼睛也模糊不清,头脑一片空白。
  酒精,现在我需要酒精,打车来到一家酒吧。一路上我麻木的看着窗外,喉咙哽咽着,因为努力压制眼泪,腮帮子有些痛,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去,呼出这口气,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付了车钱,我步入酒吧,昏暗的环境,闪烁的灯光,嘈杂的音乐,我正需要这样的环境。
  坐到吧台上,点了一瓶杰克丹尼,倒了一杯,黄潺潺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
  吧台服务员是个小帅哥,穿着蓝衬衫,打着蝴蝶结领带,腰间插着一包香烟,问他要了一支,他将烟帮我点着,深吸一口,烟由咽喉缓缓吸入肺里,因为没抽过,差点呛着,我拍拍胸口。

  端起酒杯,那么我就自斟自饮,第一杯纪念我的童年,懵懂的,不知道所谓,被呵护的童年,贫穷却幸福的童年,记得那一年,被毛毛虫吓得傻了大半天,被妈妈抱在怀里,抚摸了半天,轻声呼唤了半天,那个纯真被呵护的童年。仰头一饮而尽。
  又满上一杯,第二杯,纪念眼睁睁看着爸爸出轨,却不知道怎么做的无助的我,那个妈妈哭,我也哭的无用的我。那一年,爸爸妈妈因为这事吵架,我是多么怕他们会离婚,只好捂住被子装睡,紧咬着牙,眼泪浸湿了被褥,却不敢出一声,害怕他们在我面前说离婚,咬的牙齿生疼,努力不哭出声,我以为我的默不出声能挽救他们的感情,我以为我听话做个乖孩子,爸爸就会留下。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那个结局。看看杯中的酒,又一饮而尽。

  第三杯,纪念我的第一次感情,我的初恋,我为之倾付所有的初恋。为他我付出了我的所有,希望有一天他会懂得,会珍惜我,最终在一次次失望中,我发现世上是没有真爱的。我不计较为他躺在手术台上,让那冰冷的钳子伸入体内,一次又一次,也不计较手术第二天被他谩骂,我知道只要我付出,总有一天他会懂得。但是我错了,我只能欺骗自己,因为世界无爱。依旧喝完这杯。
  第四杯,纪念那个没学历【因为父亲的事,放弃了学业】,处处被排挤,一无是处的我,常常被领带批评,经常被同事抢单,连对手都讥笑的我。一次次的羞辱,到现在已经看透世间丑恶,前方道路坎坷,没有尽头。想要往上爬,却发现梯子被人给搬走了。想到这,我大笑了起来,我吗?这是我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喝了这麼多杯,我居然还尝不出这酒的味道,只知道由脸颊流下,流入口中的泪是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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