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这么说。”周览说，“要是他们对你没这个意思，为什么又邀请你去参加开店仪式？”
　　周云笑，“因为我现在红啊。”

　　周览：“……”
　　周云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她现在的商业价值没有别的，就是红。
　　过了两天，周览拿到开店仪式当天出席的嘉宾名单，愣了愣。
　　嘉宾名单上，竟然有卫茹雪的名字。
　　周云看到这个名字也一愣。

　　“他们为什么会邀请卫茹雪？”郑小句跟了周云一段时间，也知道卫茹雪是周云在公司内的头号敌人了，立场带来的天然敌意让她没好气地问。
　　“邀请卫茹雪也正常，她是一线，最近又因为要主演《春寒》备受关注。”周览说。
　　她小心地看了周云一眼。
　　周云低头展眉，说：“不管他们邀请了谁，我们已经答应了，又不能放人鸽子，不管她。”

　　周览心想，会出现这样的事也正常。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周云跟卫茹雪的关系有多差。
　　隔天，VX派人过来给周云送衣服，请她挑开店仪式当天穿的衣服。
　　周云挑了一圈，最后挑中了一条海蓝色的长裙。
　　上一次白纱坠金的造型在网上流传太广，周云不想给人重复印象。
　　谁知道，没过两天，VX的人忽然抱歉地来问，周云可不可以换一条裙子。
　　周览跟她们对接，觉得奇怪，哪有已经定好了又要换的，于是问：为什么？
　　VX的人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

　　周览一听就有猫腻，直接说：“要是没有什么原因，我们就穿那条，那条最合适。”
　　直到这个时候，VX的人才解释：“这条蓝色长裙先送到了卫茹雪小姐那边，卫小姐已经挑中了它，按照正常的做法，这条裙子就要拿出来，不会再送给其他艺人，但当时负责送衣服的人疏忽了，没有及时拿出来，又给您那边送了过来，没有想到周小姐也挑中了这条裙子。”
　　周览一听卫茹雪的名字，直接深吸一口气。
　　卫茹雪地位更高，VX先让她挑衣服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卫茹雪？
　　周览直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们联系过卫小姐了吗？她愿意换吗？”周览问。
　　VX那边说：“还没有，我们先联系的您这边。”
　　“我们要是没有看到这条裙子也就算了，我们都看到还挑中了，现在因为别人要穿让我们换掉，这叫什么个说法呢？”周览说，“就算我们小云只是个新人，这个消息传出去，也会让人认为我们太好欺负了吧？”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郑晓雯黑脸抱手，看着会议室中的其他人，问。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负责给各家送衣服的工作人员低头不语。
　　“晓雯啊，你别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请周云换一条裙子就好了嘛。”说话的是郑晓雯的合伙人，于天津。
　　在陈伏斯投资之前，于天津是郑晓雯在亚洲地区最大的合伙人。
　　她跟郑晓雯也相熟很久了。
　　“这事要是只是请周云换一条裙子这么简单，我何必坐在这里浪费时间？”郑晓雯不满地说，“还有，开店仪式要请卫茹雪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于天津连忙说：“这个决定是我做的，卫茹雪是当下最红的女明星之一，又因为《春寒》马上要开拍，她的网上热度很高，我跟她经纪人之前就认识，就试着给她发了邀约，没想到她也很喜欢VX的设计，一口就答应了。”
　　能够把卫茹雪请过来，这确实也是功劳，对VX这个品牌扩大在内地的知名度有好处。
　　郑晓雯：“可现在闹出这么一件事，因为我们的疏忽，所以就让周云换衣服，你们当周云是什么很好调摆的十八线小明星吗？”
　　于天津惊讶说道：“她充其量也就算个网红而已，要不是吃了跟宋迟传绯闻的红利，她连参加我们VX活动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换件衣服而已，多为难她啊？”
　　于天津之前一直负责生产线，跟娱乐圈打交道比较少。
　　郑晓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费口舌跟于天津解释，她皱眉沉思数秒，说：“这件事要让周云换裙子，我们必须要给一个态度出去，这一次负责送裙子的是小莎？”
　　她抬头看向会议室里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孩。
　　小莎抬起头。

　　郑晓雯眼中也划过一抹不忍，最后还是狠下心来，“这是你的工作失误，你自己辞职吧。”
　　小莎脸色瞬间震惊，不知所措，张口要说话。
　　于天津抢在她前面，说：“晓雯啊，这么小一件事你要把小莎开除？太小题大做了吧？”
　　郑晓雯说：“天津姐，你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吗？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周云那边不满意，风声传出去，我们VX就会落下一个不专业的印象，这对于我们品牌来说打击有多大，你不清楚？”
　　于天津：“周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就换一条裙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郑晓雯：“天津姐，你不懂娱乐圈就不要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她看向小莎：“你亲自去跟周云那边道个歉，我会帮你推荐到其他地方。”
　　“老板，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疏忽！”小莎发现自己真的要被开除以后，情绪有稍许激动，说道，“并不是我送重复了两件衣服，我先去给周云那边送的，然后才送的卫茹雪那边，但卫茹雪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周云挑了那件蓝色的长裙，非要那条蓝色裙子，所以于总才让我用工作疏忽的名义请周云换裙子。”
　　郑晓雯震惊地看向于天津。
　　于天津见掩饰不下去了，尴尬一笑，好像是在缓解自己的尴尬，又说，“卫茹雪非要穿那条裙子，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想个办法让周云那边让出来嘛。”
　　“天津姐！”郑晓雯恼火地看着对方。
　　“卫茹雪是什么身份，周云又是什么身份，你为了这事就冲我发火？”于天津液有些恼。
　　“算了，天津姐，以后你还是专注生产线那边吧，跟媒体和艺人这边的对接，都必须经过我同意。”郑晓雯显然不想跟于天津起冲突，直接对其他人说道。
　　于天津难以置信地看向郑晓雯。
　　郑晓雯又说：“小莎，你去跟周云那边道歉，把那条蓝色的裙子给她们，另外，告诉卫茹雪那边，这条裙子已经提前被人选中了，请她重新选择一条。”
　　“晓雯，你就不怕得罪卫茹雪？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让卫茹雪出席开店仪式花了多少工夫？”于天津恼火地质问。
　　郑晓雯充耳不闻，继续对小莎说：“如果卫茹雪那边不同意，你就告诉她们，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小莎点头，说好。
　　于天津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郑晓雯。
　　“我严重怀疑你脑子进水了。”于天津说。
　　“天津姐，我最后跟你强调一次，VX这个品牌最重要的就是它的形象和口碑，捧高踩低这种事情，不是我们VX的品牌形象。”郑晓雯语气十分严厉。
　　于天津冷笑，说：“哪个品牌不是捧高踩低？卫茹雪能够给VX带来的价值是周云能比的吗？听说你跟周云关系好，不用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