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突然朝我招手：“你过来一下。”
　　我愣了一下，站起走过去，其余三人都警惕看着我，蔡姐用笔点了点桌面：“你是河工队的，这是斜坡，这是新南门大桥，之间河墙的这一侧有没有排污口？”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有两个。”
　　“开口有多大？能不能进一个人？”
　　我想了想：“没注意看。好像有一个比较大，是长方形开口，好像能进人。”
　　“去现场看看。”光头道。
　　“对。现在就去。”蔡姐看了看腕表：“11点15。我们分头行动。对了，招待所在哪里？”
　　她最后一句是问我，我反应过来，是问于富江之前住的招待所，现在这种情况倒没必要隐瞒了：“运通。在新南门客运站后门。”
　　“运通。好。”蔡姐继续问我：“你们单位有没有汽船？”

　　我一愣：“有。”
　　“这个时候有没人值夜班？”
　　“没有。”
　　“那好。”蔡姐环视一圈：“那就分头行动。我跟姚老师去招待所看看，你，你，你们三个去张城单位，坐汽船去那个区域看看，有什么发现我们电话联系，好吧。”
　　说完又对我道：“有没有意见？”
　　我脑子有些乱：我只要答应，就活生生被这个女人拖进这个事情了。
　　“不说我当你答应了。”蔡姐拍我一下，像想起什么：“你之前一个人来的吗？”
　　我随口道：“是。”

　　蔡姐喃喃自语：“那，那两个人是谁？”
　　两个人！我一凛：说的是那个瘦子“花哥”跟俊子！
　　蔡姐眼波在我身上转了转：“真搞不懂你。算了，去办事儿吧，回来我还要好好审你。”
　　日期：2021-11-01 14:30:18
　　下了歌舞城大楼，五个人上了车，沿着“二环路”很快开到“三官堂”，路上蔡姐问我有没有单位铁门跟汽船的钥匙，我说都没有，她说到时候你把具体位置说给聋子，他晓得处理。
　　很快到了水闸站，里面小楼一片漆黑，我，熊国建，还有那个叫“聋子”的光头下了车，蔡姐又嘱咐了几句，车子开走。
　　我心头一团乱麻：上午彭组长那个电话，他身边明显有人监听，多半是警x，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了，本来覃海安叫我跟着他办事，但现在鬼使神差我竟然加入了蔡姐的团伙，看来他们几个虽然对我还有警惕，但是似乎已经相信我是于富江的朋友，我正好是个河道工，正好利用我办事，总之现在这情况我是不可能退出了，这里面不但涉及到一起凶案，最关键，我已经发现，蔡姐这个团伙存在一个很大的秘密，应该是一起陈年旧案，好像发生在1983年，而什么“地下室”“恐水怪病”“诅咒”“福建邪术”，都跟那个案子有关，这最终关系到蔡姐几个人的人身性命，如此重大问题，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轻易退出！

　　1983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覃海安提到的那张照片不就是拍摄于83年，这是巧合？
　　也没时间细想，三个人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异常，我赶紧把里头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聋子问能不能搞到电筒，我说了工具房的位置，又叫他搞三套河工队制服，到时候万一碰到巡逻的，可以说是夜间“疏浚作业”，最后又说搞到汽船后直接开出铁丝网，往右，开20米河墙边有个台阶，我跟熊国建干脆直接到那个位置等。

　　计划拿定，聋子三两下翻进铁门，我跟熊国建则直接去那个台阶，在上面等了五分钟，听到发动机响，汽船开过来。
　　赶紧下去，上了船，发现聋子搞到不少东西，几根撬棍，一圈麻绳，两把电筒，还有三套单位制服，三个人迅速穿上，由我驾驶，汽船径直朝上游“九眼桥”方向开。
　　很快穿过“兴x桥”，在经过斜坡时候，我指了一下，熊国建跟聋子都很注意看了一眼，我发现上面空空荡荡，那些沙袋不见了。
　　很快超过，开了40米左右，右侧河墙上赫然出现一个涵洞，我之前上班时候天天都看见，之前没注意，现在看了一下，黑洞洞的，大致呈方形，很大，长宽足有一米，距离河面有一米五高度，感觉一个胖子都随便进去。
　　汽船靠过去，船头，聋子用电筒照了一下，没看见什么异常痕迹。
　　汽船靠到墙壁上，我熄了火，聋子站起来，趴在洞口朝里面照了一下，一言不发爬上去。
　　就看见他进入涵洞，很快消失，从我这个角度只看见光柱在里面乱晃。
　　不到两分钟他爬了出来，爬上船，熊国建赶紧问咋样，聋子说里面只有不到10米深，尽头被堵死，有一个铁阀门，应该是一个维修井，两边他看清楚了，没有分管道，走，去看下一个。
　　汽船再次发动，开了接近30米，前方，聋子忽然朝左边河墙指了一下，旁边熊国建点点头。
　　我在后面看得清晰，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指的应该是那个什么“职工医院”的方位。
　　又开了20多米，前方已经出现了“新南门大桥”的巨大身影，横亘在河面。

　　“那儿！”聋子忽然道。
　　我也看见，左侧河墙上出现一个圆形涵洞，距离水面一米，直径不到半米，里头黑咕隆咚。
　　日期：2021-11-01 16:11:11
　　我调整好方位，熄了火，汽船缓缓靠过去，同时警惕观察了一下周围，应该快凌晨一点了，周围高楼都万籁俱寂，两边河墙上没人，只有远远的新南门大桥上有两个人在行走，很远的地方传来起重机施工的声音。
　　前方，聋子打开电筒，光圈在涵洞口晃了晃，似乎发现什么，朝上方一晃。
　　“看看，脚印！”熊国建忽然低声惊道。
　　我也同时看见，洞口上方墙壁出现一溜擦痕，直直通到顶部，有半米宽，明显曾经有个大型物体吊下来过，距离洞口一米位置很突兀的出现一个脚印，往右侧拉出一道痕迹，就像踩滑造成的。

　　“很新！x的有人下来过！”熊国建很兴奋，声音都在抖。
　　汽船缓缓抵住墙壁，聋子站起来，左手抓住洞口，右手电筒朝里头缓缓晃了几下，熊国建也摇摇晃晃凑过去看。
　　“x的有人钻过！”他兴奋道。
　　聋子不吭声，电筒直直朝深处照。
　　“我x好深！”熊国建像发现什么：“照下左边！”
　　电筒朝左边一晃，熊国建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就那儿！啥子印子？”

　　聋子盯着那地方：“像是手印。抓出来的。”
　　“抓出来的？”熊国建惊道：“人的指甲能把水泥抠烂？”
　　聋子没吭声，关了电筒，回身蹲下，朝我招下手。
　　我赶紧爬过去，聋子朝头顶河墙警惕观察一眼：“估计就这个。”
　　“你意思——秘道？”熊国建很兴奋。
　　聋子点下头。
　　熊国建摇晃晃半蹲起来，朝头顶瞄了一眼，赶紧坐下：“但是这个管道直通过去距离医院还有好长距离啊，是不是有分管道？”
　　“进去看看再说。”聋子阴沉想了想：“我先进去，你通知蔡琳。估计来回二十分钟。到时间要没出来，你们进来个人。”
　　熊国建兴奋搓了下手：“你说你说，剩下那个会不会就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