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教授连声附和，“咱们得先把声势造起来！生科那边前段时间弄出篇《Nature》闹腾了一个月，咱们这次务必要向他们看齐！”
　　此前的几年，京师大学平均每年在《Nature》和《Science》发表的论文数量为0.625篇，该怎么重视都不够。
　　“小刘！你进来！”，张教授拉开门把刘助理又喊了进去，“你去查下这个吕丘建在米国的电话是多少，我要和他通话！”

　　今天这是怎么了啊？刘助理连忙随声附和，打了一圈儿电话才从吕丘建的舍友哪里找到了他在米国的手机号。
　　“怎么这么慢！”，张教授又是一声嘟囔，“你去联系下学校宣传部，让他们派个人过来一趟，就说咱们数学系有重大成果！”
　　“老任，现在是米国时间几点啊？”，张教授刚拿起电话才想起来有时差这回事。
　　“我看看，差不多晚上九点吧！应该还没睡呢，打吧！”，任教授看看表算了下说道。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被接起来，“喂，您好！这里是吕丘建，请问您是？”
　　“哈哈，小吕啊！还没睡呢？学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太辛苦了也不好！”，寒暄了半天在任教授的提醒下他才想起做自我介绍，“我是京师大学数学系的张永健啊！”
　　“哦，张主任您好！”，吕丘建的语气丝毫不见变化，这个电话他出国前可是打过好几次的，接却是第一次。
　　“我刚收到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看到上面有你的文章，所以打个电话来祝贺下！”，说到这里张教授一阵忐忑，要是不是他发的可就郁闷了，不过Lv－Qiujian又不是什么Li－Qiang、Liu－Yang到处都是，在普林斯顿数学系同时出现两个Lv－Qiujian的概率也太小了；在数学上极小概率事件等于不可能，张教授连忙用专业知识给自己打气。
　　“哦，您说的是那篇《求解偏微分方程的一种方法》吧？”，吕丘建没想到国内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连忙谦虚道，“都是在学校打好的基础，来了这边碰巧遇到一道难题，在解题过程中有了些想法，幸好有高尔斯教授和怀尔斯教授的帮助，所以才侥幸取得了点成绩！”

　　“怀尔斯教授？他现在还代课么？好不好说话啊？”，一听到怀尔斯教授的名字，张教授差点忘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连声问候，就差说一句教练，我也想去普林斯顿了！
　　“各位教授都很亲切，特别是对于专业上的问题，可谓是言无不尽！”，吕丘建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张教授总算是从追星的心态中恢复过来，想起打电话的目的连忙换了一副严肃的强调说道，“小吕同学，我仅代表京师大学数学系对你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并期望你再接再厉！”
　　这边电话打得热闹，任教授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来，怎么张教授的脸色越来越诡异，直到他挂掉电话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他说还有一篇！”，张教授忍不住嘴角抽抽，你这是在BBS发帖子呢？这么能灌水？
　　“什么还有一篇？”，任教授愣了下。
　　“还有一篇《数学年刊》，他说他还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和人合作了一篇论文，也通过了高尔斯教授的认可递了上去！”，打个道喜的电话没想到又有收获，张教授有些懵了。
　　“不是因为《数学年刊》是普林斯顿办的的原因？”，任教授忍不住从惯有的思路考虑。
　　“不会，高尔斯教授是什么眼光？他认可的文章还能不够格？再说了你看这篇论文的水准难道不够呢？”，张教授当时就急了，一连串的反驳，瞬间化身为遇到自己孩子被污蔑考试作弊的家长！
　　“怪我，怪我不会说话！”，任教授连忙道歉。
　　正说话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之后刘助理探头进来，后面跟着个三十左右的时尚美女，“张主任，这位是宣传部的贾干事！”
　　“张教授您好！听说数学系又取得了重大成果，我就赶紧先过来了，后面的同事还是收拾机器，过一会儿大概就能到了！”，或许是觉察到了张主任对自己年龄和职位的不满，贾干事连忙解释道。
　　意思是自己只是着急打前阵的，要是数学系真有重大成果后继部队马上就到，要是木有成果那后继部队也就木有了。

　　不得不说她这一番话说的很有水平，张教授那点不满平息下来，他摆摆手道，“叫我张教授，我们最近是取得了一些成果，不过这个宣传么还是先暂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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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教授的想法是等到吕丘建的第二篇论文出来之后再一起宣传，可是贾干事却不干了，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叫过来又什么都不说叫让自己滚蛋，放谁身上也不乐意啊！
　　终究是专业出身，贾干事三言两语就把张教授和任教授两个大龄科技宅给忽悠住了，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事情的真相，“您是说有个咱们学院的学生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终究是象牙塔中人，贾干事对这件事的分量还是很清楚的，她眼前一亮，这可是个大新闻啊！必须抓到自己手里！

　　“不是一篇，是两篇！”，张教授连忙分辨道，“只是第二篇还没刊登出来！”
　　“您看看，这就是那篇文章！”，任教授也笑嘻嘻的将杂志递了过去。
　　贾干事直翻白眼，心中怒吼，老娘是学传播学的，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想看笑话是吧！不过她也不是白混的，很快从论文的位置和页数找到了切入点，“哎呀，这个位置也不是随便什么文章都能上的吧！”
　　“是的！”，张教授点点头附和，“一般来讲，期刊对于论文的排版是按照文章的分量来计算的，小吕同学的这篇文章在这一期里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一线的身份了！”
　　这就好比是拍集体照，前排中间坐着的肯定是这次合影的人中分量最重的，他们两侧是仅次于他们的重要人士，前面蹲下的是被看好的晚辈，二排中间的是中层骨干，最后面角落的么想也不想都是可以忽视的角色。而吕丘建这次的位置介于前面蹲下和二排中间。
　　“那这是好事儿啊，为什么不能马上开始宣传呢？”，贾干事心中暗喜，看来这次自己来对了，对于宣传人员来说再也没有比大新闻更值得关注的了，能把握好这个机会做出一篇漂亮的文章，那么自己的前途就...
　　“我打算等下一篇文章出来再开始宣传！”，张教授还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方式有些耍手腕的意思了。
　　“那怎么行！”，贾干事顿时急了，这次刚好是其他人都出去了，自己才捞到这个机会，如果现在不把事情定下来，等到领导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安排给更资深的人去办，自己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张教授，您看，我猜您的意思大概是两篇论文的分量比一篇重，所以才打算一起发吧？”，贾干事飞快的开动脑筋想办法。

　　“嗯，是这个意思！”，张教授直接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