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的花样和草样年华》
第8节

作者: 寒江雨雪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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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章正为是否马上进行进行“募役法”改革而组织人研究,蔡京趁干脆地回答,何必再犹豫不决,熙宁、元丰年间有现成的募役法,照章办理就是了。
  章相公大喜,视为股弘,举荐他为翰林学士兼修国史。

日期:2008-12-27 10:47:59

  好景不长。哲宗英年早逝,讨厌新法的向太后成了实际上的老大,章相公立场与之对立,而且又极力地立简王为天子,得罪了徽宗赵佶。很快章被贬放出去,蔡的大树轰然倒地。变色龙曾布成为右相,当然厌烦章的盟友蔡京。借助朝臣弹劾,将蔡京外放为知永兴军,刚任命完,又感觉便宜这老小子了,未等他上任,又改成了江宁知府。蔡京很有情绪,磨蹭拖延不去。曾布一看就乐了,正愁找不到收拾你的借口,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受朝廷教育多年,竟然只要组织照顾,不要组织纪律?那你就别担任领导职务了,干脆降他为提举杭州洞霄宫,管个香火去吧。

  是就此沉沦还是自强不息,以便东山再起?
  蔡京筒子面临严峻考验。

日期:2008-12-27 16:37:02

  老蔡坚信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地成功,他要做真心英雄,卧薪尝胆,一跃而起,给那些可恨的政敌以致命一击.
  上苍给予他这个机会.
  童贯蔡京,毁灭宋徽宗王朝的黑风双煞见面了,一见如故.蔡京以家宴隆重招待来自皇帝身边的红人.
  宦海沉浮,深不可测.达官贵人大都早早选择归隐之地.蔡京当然不例外.他要选择一片风水宝地。
  蔡京父亲蔡准生前官至侍郎,喜欢杭州山水,曾和苏学士泛舟西湖,诗酒唱和.当代武侠大作家金庸也喜欢这个地方,可见文人志趣总是相同的。

  晚年隐居此地.蔡准请同乡道士徐知常为他相墓地,看好了杭州临平山.墓地讲究依山傍水,方得地气之熏陶,主后代鸿运。
  这墓地面向明圣湖,三面环山,湖四周三十里.徐道士声称此乃龙穴,山川气脉所结,可保佑子孙大富大贵,至少有三四人官职至宰执高位.后来,蔡卞蔡京父子果然混到相应位置。
  蔡京将府第建在凤凰山,中堂亭轩内室,依山势逐次升高。推窗出门,皆可眺望湖山美景。凤凰山如凤凰开屏,左翼逼近西湖,湖面如镜右翼掠过江滨,江面波涛起伏。万松岭上,仓松翠柏,松涛阵阵。
  山清水秀,林木茂盛,气色一新,世外桃源。

日期:2008-12-28 9:55:31

  童贯站在蔡京府第前,欣赏湖色山景,赞不绝口,大夸江南风景秀丽,蔡公境界高远,气宇轩昂,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蔡京谦逊道,老夫早已厌倦仕途,归隐山林,终老余生,怎敢奢望其他?
  蔡将童迎进客厅。厅内陈设既华丽又典雅。匾额“观澜堂”,笔锋强劲,风格矫健,乃是蔡襄墨宝。旁边对联,左联写:胸中松石千层起,右联配:眼底江海一望通。两行大字洒脱飘逸,栩栩如生,乃是蔡京手书,借景抒情。
  叙谈一番,主客入席。
  蔡京知道童贯乃北方人,平时以面食和羊肉为主,很少吃到鲜鱼。杭州名菜以鱼类居多,,所以就开了个全鱼宴。由此可见一代巨奸之工于心计,窥一斑可见全豹。

  海鲜烩、蒸鲈鱼,糖醋西湖鲤鱼,酒烩对虾,名目繁多。酒是家藏名酒,清醇爽口。

日期:2008-12-28 10:15:44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童贯说起宫廷内幕。他深知自己的价值就在于此,否则,堂堂前翰林承旨,眼比天高的蔡京凭啥鸟他?
  蔡京知道韩曾两相争权,勾心斗角;西北边界烽火常燃,耗费巨大;支不付出,国库空虚,只得动用内库银两。
  蔡京如茅塞顿开。离开京城几个月,远居湖山。信息不通,哪里知道如此变化?在这个内侍面前,当然 知道该说什么。
  蔡京盛赞了皇帝的英明,抨击了奸佞曾布。童贯见主客越说越投机,就悄悄透露了有价值的内情,说皇帝想继承父兄遗志,厌倦左右二相,想重新起用得力的新党领袖。元长兄如能打通关节,好生为之,必能登堂拜相,成就鸿业。
  蔡京大喜。这权臣说是归隐江湖,但心里每时每刻都在寻思如何能再度爬上高位,享受荣华富贵。他哪里有陶渊明、白居易、苏东坡那样的胸怀?

  蔡京不断向童贯敬酒,恳请童供奉多多周全。童贯自然表态尽力而为,二人约定:苟富贵无相忘。
  两只大手有力地握在一起。

日期:2008-12-28 10:53:26

  一场丰盛的全鱼宴,大幅度地增进了蔡前翰林与童供奉官的友谊。此后一个多月时间,二人像初恋的少男少女一样,形影不离。史书记载他俩“不舍昼夜”地“闲游”。游览名胜古迹,寻找字画古玩踪迹,恋歌房也是少不了光临的。
  要想皇帝满意,必须符合他的口味。
  新皇帝喜欢蔡京的书法,蔡京就挥毫泼墨,施展才华,制造大批作品。老蔡还运用了他渊博的知识,帮助童供奉寻找古玩字画的线索,鉴定文物的真假和年代。否则,你收集了个赝品给皇帝,那多糟糕。对于有些稀世珍品,蔡翰林亲作题跋,分析说明其来龙去脉和价值几何。看,少了老蔡,胸无点墨的童公公完成这项工作几乎不可能。

  功夫不负有心人。
  蔡京帮助公公搞到了流藏民间的若干件传世佳作。比如顾闳中的画,王佑军的字,特别是赵佶朝思暮想的、最喜欢的<<重屏会棋图》!这可非同小可。此乃南唐周文矩真迹,可想而知大艺术家皇帝会多么欢喜。遗憾的是25年后,金兵破城,这些珍宝都被席卷,流落到更远地方,还真不如让它们永远流落江南民间的好。

日期:2008-12-28 16:01:46

  除了书画古玩以外,还有杭州的刺绣丝绸纸扇龙井茶,湖州的毛笔,温州漆器等,这些都是赵佶喜爱之物,装满船,浩荡运回汴梁朝廷 中。那时候社会治安还好,很少有土匪抢劫。当然保密工作做的也好。杭州知州吕惠卿大力协助。吕是新法领袖之一,一生都为之奔波。但此人人品不佳,虽然熙宁末做到副宰相高位子,仍然受到旧党反击,新党也挤压,最后被曾布一鞭子赶到地方。他和蔡京一见如故,猩猩惜猩猩。蔡暗中发奋:曾矮子,你欠下改革派的,早晚要还的。

  完成了大部分工作,童公公心情轻松,接和蔡京约好游玩几天。
  二月杭州节日多。初一中和节,初八日赛龙舟,十五日花朝节。那时候人们心态远比现在要好,男女老少都喜欢玩耍,并不是一脑门的钱钱钱。
  雨过天晴。蔡京童贯坐一艘花船,带着杭州色艺双全的出名歌妓,游玩西湖。
  这又引出一段佳话。

日期:2008-12-28 17:10:49

  8.太监经常做新郎
  镶金镂画的舟子在水光潋滟的湖面上徐行。政客美人,饮酒赏景。烟波浩淼,柳色葱青。
  蔡京兴致大发,让歌妓唱曲助兴,活跃气氛。
  从古到今,红颜命运已定。
  无论酒席宴会,还是沙龙派对,剪彩仪式,接待贵宾,都离不开妙龄女子。哪怕是半老徐娘,也不嫌弃。男人喜欢把美女当点缀,像鲜花一样,赏心悦目。
  一位柳叶弯眉,身材苗条,风韵十足的美女,过来向蔡童道了个万福,然后唱了苏轼的《江神子·江景》:

  凤凰山下雨初晴,
  水风清,
  晚霞明。
  一朵芙蕖,
  开过尚盈盈。
  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
  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

  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吴语演唱,声调柔软,打动人心,像一只柔软的小手,把你挠的舒服爽朗。
  苏学士创作这诗词的背景是:
  苏一日与客人同游西湖,其中有二人戴孝,穿白衣衫。湖中驶来一彩舟,载几淡妆美女,中间一位正在弹筝,水翦双眸,飞光溢彩。戴孝的二客忘记自己的身份,看的目瞪口呆,用目光远送,直到美女画舟消失在烟水深处。
  童贯如痴如醉,连连叫好,问美女芳名?
  回答曰:小女子徐惜惜。

日期:2008-12-29 22:39:12

  童贯目露欲火,恨不得一步冲上去,将眼前的佳人搂入怀中。他咽了口水,大声喝彩,让惜惜演唱苏学士的另一首词《南歌子》:
  云鬓截新绿,霞衣曳晓红。
  待歌凝立翠筵中,一朵彩云何事、下巫峰。
  趁拍鸾飞镜,回身燕漾空。
  莫翻红袖过帘栊,怕被扬花勾引、嫁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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