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人呻吟》
第28节

作者: 刘陌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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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陌,陪我下去走走吧,这屋里空气不好”说完苏清不顾在一旁的睁开下床,把胳膊挎在我的胳膊上,我为难的看了看她,她笑着问我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郑凯,郑凯叹了口气,用手弄了弄头发,苏清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挎着我的胳膊说

  “走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清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挎在我胳膊上的手转过头对郑凯说
  “对了忘告诉你了,我上次去北京就是去找刘陌做爱了”说完又把手挎在我的胳膊上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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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份的上海远远没有北京那样寒冷,苏清我俩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苏清穿着蓝色的病号服瑟瑟的发抖,苏清我俩都没有说话,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苏清看了看,问我能不能给她一支,我从兜里把整盒烟和打火机扔在长椅上,苏清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刁在嘴上,打了半天打火机没点着烟,我从她手中拿过打火机帮她点着,她笑了一下,刚抽了一口苏清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我稍微朝她那边坐过去一点帮她捶着后背,捶了大概10秒钟苏清抬起头看着我问我能不能抱着她,她有点冷,我又朝她那边挪了一下,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并且把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过了一会苏清把烟踩灭在地上说

  “我要跟他离婚”
  “为什么啊 ”
  “不适合,而且我不喜欢上海”
  “决定了?”
  “恩”苏清坚定的点着头
  “你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轻轻的拿着她的手腕问她,苏清低下了头,随后把手抽回来,用手捂着脸摇着头,我紧紧的抱着她跟她说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容易憋出毛病来,她依旧摇着头,我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凌乱的头发。
  过了好半天苏清的情绪平静了下来,靠在长椅上自言自语的说
  “如果能死掉也不错”说完痴痴的笑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生活中还是充满希望的”我摸着苏清的手看着她说,苏清依然痴痴的笑着,她侧过脸问我
  “什么是希望?”
  “一种信仰吧,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像你这样,没有希望,觉得活着特没劲,有个朋友告诉我,让我没事的时候就想下顿饭吃什么,这就是自己的希望”
  苏清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泪流满面的对我说
  “刘陌,带我回北京”指甲深深的扣进我的肉里,我轻轻的摸着她的手答应着她,把她揽在怀里,告诉她不用想太多,告诉她以前的苏清是什么样子的,苏清靠在我怀里轻声问我现在是不是特瞧不起她,我看着她告诉她我一直都没有瞧不起过她,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苏清笑了一下,把脸深深的埋进我的大衣里,我把当初她送我的平安符摘下来戴在她身上,并且郑重其事的告诉她等她什么时候变回从前的苏清再把平安符给我,苏清像把玩宝贝一样的摸着平安符符,随后她问我能不能给她几根我的头发,我想都没想从自己头上拔了几根较长的头发,她从平安符里拿出自己以前放在里面的头发,熟练的把我俩的头发打了一个结又放在里面,随后心满意足的笑了,告诉我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像以前一样,我告诉她如果她好起来的话我一定会带她去马尔代夫,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眨着眼睛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点头说是,她伸出小手指头和我拉勾,拉完后她才相信,之后又把脸埋进我的大衣里喃喃的说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风了,刮的医院里干枯的树枝沙沙作响,苏清靠在我肩膀上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用自己的头发搔着我的脸,痒痒的,苏清咯咯的笑着,问我想什么呢,我说想以前我俩在一起时去超市办坏事那件事呢,苏清搂着我的腰说等她好了还要我带她去家乐福干坏事,我笑着答应了,随后苏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了句原来活着也挺好。

  苏清伸懒腰的时候宽松的病号服衣袖滑到上臂,我忽然发现苏清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甚是恐怖,我赶忙站起来拉过她的胳膊问她怎么回事,苏清叹了口气说是他老公打的,瞬时间我怒火心中烧,问她问什么要打她,苏清尴尬的笑了一下说
  “硬不起来呗”
  “**”我骂了一句,苏清笑着把我拉到座位上安慰着我说自己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她决定明天就出院,回北京父母家住,我看着苏清现在的样子心中非常不舒服,像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一样,不知不觉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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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郑凯斜靠在椅子上看着一份新民晚报,看见我和苏清从外面回来头也没抬冷哼了一下,我握紧拳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他的报纸,郑凯显然被我这一连串的动作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我一记老拳,苏清一下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用哀求的声音,叫我不要打他,我站在原地呼呼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坐在地上的郑凯,郑凯捂着脸站起来指着我说

  “好一对奸夫淫妇,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打我”
  我怒气冲冲的说“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这杂种”说完挣脱开苏清拉着我的手,没等郑凯反应过来我便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郑凯涨红着脸蹲在地上,我走过去,抓起他的头发说
  “我告诉你,苏清跟我回北京了,你要是在干纠缠他我废了你丫挺的”
  说完从床上拿起苏清装衣服的大包,拉着苏清走出了病房,走出病房后苏清笑着说没想到我这种文人还会打架,我笑着告诉她这叫深藏不漏,我问苏清以后怎么办,她笑着说首先要找地方吧衣服换了,之后回北京再说,她的大部分衣服和一些自己的东西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寄回父母家。随后苏清哼起了norahjones的sevenyear,在空荡荡的病房楼道里一直回荡。

  苏清从医院的厕所里换好衣服出来后我俩直奔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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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海回来后我便全身心的投入到生活中,偶尔会给苏清打一个电话,苏清回北京后的第二天在家人的陪同下去医院检查结果被诊断出患有轻度抑郁症,目前正在一家比较知名的心理康复中心接受治疗,我去看过她一次,气色很好,比先前胖了一些,状态也比以前好多了。
  有天半夜做梦梦到了董小冰,她告诉我她在那边很好,衣食无忧,并且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让我保重身体。醒来后发现脸上湿湿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打开台灯,杨雪在一旁四仰八叉的睡着,我给她盖上被子,我点了支烟,回忆着梦里的细节,董小冰的音容相貌久久在我脑子里挥散不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杨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张着哈欠问我大半夜不睡觉想什么呢,我说我梦到董小冰了,杨雪一脸贱笑的问我是不是冤魂索命,我说不是,随后跟她说了梦里的细节,杨雪听完后告诉我也许董小冰在那边也许真的挺好,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把烟掐灭在烟缸里关上台灯躺在床上,过了一会杨雪从后面抱着我问我有没有想过我俩的将来,我说没有,杨雪叹了口气让我现在赶紧想想,别耽误她攀高枝,我笑着告诉她在我这里一律采用来去自由放羊式的管理模式,如果她真有高枝可攀我也不拦着她,绝对不会像有些男人那样。杨雪听完后用膝盖顶了我的屁股一下说了句讨厌就转过身去了。

  过了好一会杨雪把她那边的台灯打开,我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弄得睁不开眼,用手挡着眼睛看着她问她干吗,发现杨雪泪流满面,没等我说话杨雪扑到我身上哇哇的哭了起来,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我身上,我把她的脸捧起来问她哭什么,她摇头不说话,我又问了一遍她依然没说话,杨雪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坐起来把手上的Tiffany戒指摘了下来,戴在无名指上,之后不管我愿不愿意硬生生的把我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戴在了无名指,随后心满意足的笑了一下把灯关了。我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理我,过了2分钟左右杨雪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早晨起来杨雪上班之前弄醒我,趴在我身边说如果我敢偷偷把戒指换回到中指,被他发现她弄死我,说完没等我说话,她就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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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并没有把戒指换回到中指,有朋友看到戒指后惊讶的问我是不是结婚了,我一般都是笑一下不承认也不否认。杨雪逢人便有意无意的伸出自己的手显摆着手上的戒指,如果有新认识的朋友问她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她则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微笑着点头。
  杨雪用年底单位发的业绩提成在英皇钟表给我买了一块我喜欢了很久的雷达男表,作为我的春节礼物,心里很是感动,结果第二天自己贱兮兮的跑到国贸商城买了一块CHANEL女表送给她当做她的春节礼物,刷完卡之后忽然发现我亏本了,回到家把表交到杨雪手里的时候杨雪诡异的笑着,就好像早有预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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