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和她家的景象运道是一样的，现在已经不复往日的雄风。但是残留的一些东西上还是能看出来，包括韩橙心的一些言谈举止上。不但这座大院，韩家，甚至在韩橙心身上都有一种不复往昔的苍凉落寞感。
　　韩橙心在前边很欢快的样子带路，说说笑笑。我们穿廊过巷，她如今没什么可夸耀的，就一个劲的说小时候她家怎么怎么阔气。
　　一圈走下来，韩橙心支使许洛回去。她又带着苏雪去看她祖父的藏书，这是西边一间房间里。
　　书柜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的线装古书。韩橙心说以前这样的书有两屋子。后来她祖父的一个朋友带走了许多，她父亲卖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就只这一柜子了。
　　苏雪对这些书很上心，问韩橙心能不能拿出来看看。韩橙心说：“当然行，你看喜欢的我就送给你，放在这里也是闲置着。”
　　苏雪一本一本拿下来细看，看完了小心的放进柜子里。我和韩橙心无聊起来，韩橙心给我使眼色，对苏雪说：“雪儿你看着，我和黎大哥去看我的宝贝去。”
　　苏雪答应着，韩橙心一把拉了我的手，野丫头一样往她屋里跑。跑进去一把关上门，拉转我的身子，把我挤在门后面，就如饥似渴的亲吻起来。
　　正亲的到了佳境，韩橙心祖母在外面苍老的声音问韩橙心：“心儿啊，大白天的你关上门干什么？”
　　韩橙心忙往外喊：“我和黎大哥在看我的宝贝。”老太太还问：“你这个黎大哥不也得了一些吗？”
　　韩橙心蹙眉头说：“真讨厌。”她又往外说：“我俩在交换呢，我把他好的换了来。”
　　老太太还在外面说什么，韩橙心又不顾一切的亲起我来。亲够了，她踮着脚悄声在我耳边说：“晚上我让翠儿回去，你来我屋里。”
　　我问她是不是和翠儿睡的，她说翠儿晚上睡另一边耳房里。今晚让苏雪睡那边。
　　我答应着，韩橙心开门笑问我：“怎么样黎大哥？我的东西都比你的好吧？你不太识这些。”
　　我笑着答应，韩橙心又牵着我的手说去后湖那边走走。喊苏雪，苏雪说她看会书不去了。

　　这正和韩橙心之意，我俩到她们家后湖的湖边。湖边东倒西歪的干枯芦苇，韩橙心拉着我到一处芦苇丛里。
　　又是痴狂似的亲吻，韩橙心心摇神荡，把外衣铺在芦苇上，就地躺下。我怕人来，韩橙心说：“不会有人来的，就我祖母偶尔来这里转转看看。”
　　凉风吹着干枯的芦苇瑟瑟作响，我给韩橙心说我们那里，大冬天这样，要给冻成冰棍。韩橙心笑说：“那里是太冷了，我是回来以后才觉得那边有多冷。”
　　我俩走出芦苇丛，我把沾在韩橙心头发上的干草取掉。韩橙心有点害羞，故意和我说一些胡搅蛮缠的话厮混。
　　回去的时候韩橙心母亲回来了，责备韩橙心乱跑。又问韩橙心：“哪里跌了一跤，衣服上都是土。”
　　韩橙心笑说后花园摔倒了，韩橙心母亲拿着鸡毛掸子掸去韩橙心衣服上的土，又抱怨她：“头发怎么都给跌乱了？”
　　韩橙心怕露出马脚，笑说：“我去看看雪儿，她一直在看书没出来。”过去的时候苏雪坐在书柜边看书。
　　晚上韩橙心母亲张罗了一桌风声的菜肴，韩橙心打发翠儿回去，说这两天不用过来了，苏雪住在这边。
　　韩橙心母亲问我和苏雪地宫宝藏里的东西，她感叹说：“怪不得人家洋人做这样的勾当，橙心父亲在外面这么多年。赚的钱还不够橙心带来那些东西的一点零头。”
　　苏雪笑说洋人都这样，有的开公司的人，手里的钱比国家的还多。韩橙心母亲也很好奇西洋的东西，一个劲的问个不停。
　　韩橙心母亲大概是韩橙心的模样，眉目间带着几分风情味儿，脸庞比韩橙心饱满，没有韩橙心的那份清癯。身子也很丰腴，个子是人高马大那种。
　　吃喝完了，我们坐在灯下聊天。苏雪给韩橙心祖母和母亲说洋人的事情。韩橙心叫我说：“黎大哥跟我过去，我给你收拾一下屋子。”
　　老妈子忙起身要过去，韩橙心说：“不用了，她讲的这些挺稀奇的，你听会吧。”
　　韩橙心带我到西边书房隔壁的一间屋里，她笑说她表哥来了就住这间屋子的。屋子也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
　　韩橙心拿出被子放在炕上，把我拉翻，趴在我身上亲我。好一会才起来铺好被子，眼神像醉酒了一样看着我说：“晚上我和雪儿睡下了，你就摸过来。要是给看见就说是要解手。”

　　我答应着，韩橙心又乱亲一阵，拉着我的手回屋。苏雪不太爱说话，但是说起来也是个没完没了，而且娓娓动听。
　　说的韩橙心祖母开始打盹，韩橙心母亲给苏雪使眼色。我们要回去睡了，韩橙心拉着苏雪的手往外走，蓦然回头对我说：“黎大哥我回去睡了，你晚上解手的话出去院子外边左手那边就是。”
　　我答应着，韩橙心母亲送我回屋，也走了。我感觉这样大半夜偷偷摸摸的过去有点猥琐，犹豫着要不要去。
　　在炕上坐了好一会，外面传来韩橙心和苏雪的说话声，她俩是去解手了。回来的时候韩橙心咳嗽了两声。
　　我再坐了半个时辰，摸黑摸出去。轻轻推开韩橙心的房门进去，韩橙心点着灯，笑着责备我让她等这么久。
　　她被窝里香喷喷的，这是她特意熏过的。被子干净的我都不敢钻进去。韩橙心则有点火急火燎。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饭，韩橙心问苏雪今天去哪里。苏雪说想去京城到处看看，要去看看琉璃厂。

　　韩橙心今天非常起劲，也比往日更加活泼了。说话声音响亮，我们三个刚要出去，一个油头粉面，穿着许洛那种样式的西服的青年进屋了。
　　青年进屋先问韩橙心昨天去哪里野了，对我和苏雪谦谦有礼的招呼一声便不再理会。给韩橙心说说他这两天做了什么，给韩橙心母亲说说他家里的事。
　　这个举止间和小四眼有点相像。瘦而嫌长，但很英俊的脸，同样瘦长的身子的青年就是韩橙心的老相好，她的表哥。
　　韩橙心看她表哥说起京城这两天一件两个大户人家争地的事情，她拉着我和苏雪的手往外走说：“表哥我们去玩了，改天我来见你和姨娘。”
　　我们到外面，叫了一辆黄包车。韩橙心故意叫一辆，我们三个人挤着坐在一起，引来路上的人奇怪的注目。
　　先去前门一带看一圈，韩橙心要买什么就让我买给她。又去琉璃厂，这里是数不清的小书摊和杂耍小摊。
　　苏雪站在书摊边不愿意走了，韩橙心急的跺脚。我们分开，韩橙心带我去玩，约定下午那会我俩来这里找苏雪。
　　韩橙心带着我逛京城，她问我衣服里藏着的红肚兜，我把和宋姨太太的事情告诉她。她带着坏笑对我说：“其实我和许洛也那个了。”
　　她一点也不害羞，我倒是听着有点吃惊。我笑话韩橙心：“你也真行，都是男的娶姨太太，你倒招这么多姨女婿。”
　　韩橙心笑说：“没有姨女婿这么一说，嗳，女孩子这么做也不太像话是不是？”我说：“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