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的天空》
第27节

作者: 那年花香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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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3-26 16:28:02

  (承接上文,故事继续……)
  十五负心汉
  热风四溢,当广袤的卧龙大地最后一点水汽都被烘干之后,麦收的时节也就到了!
  这天,雄鸡刚刚叫罢,永福老汉领着一家人就向麦地出发了。本来麦香是要留在家里照看良良的,但天还没亮,她不敢一个人留下,所以,俆孙氏干脆拿出装柴的大背篼,将良良背在了身后。
  “妈,这样行吗?”秀兰有些担心。

  “嗨嗨——”俆孙氏笑着,“怎么不行?你们姊妹三个还不都是我和你大这么抓养大的么。”
  一到地里,刘天贵便猴急地动起手来——可一镰下去,麦子却个个东倒西歪——直气得永福老汉大声喝道:“这娃娃,你把麦割成个这样,可叫人怎么捆毽子么?”
  “哎,他大,天贵家里的是山地麦,都是用手拔的,也不怪娃娃,你快些教给他不就行了吗?呵呵,看把你气的。”
  听徐孙氏这么说,永福老汉也就不再说话,只见他将随手割下的一把麦子双手分开,然后把靠麦穗的两头一拧,做成捆麦的“腰把”放在地上,这才将腰猫到,左手拢麦,右手伸镰,便听“呲”的一声,一捆金黄的小麦已然揽进怀中,接着人身微侧,胳膊略开,怀里的麦子便整整齐齐地躺到了“腰把”之上。如此三遍之后,刚好足足一捆。
  “看好——下面要束毽子了。”
  说着,老汉往地一蹲,两手紧抓“腰把”,左膝猛顶,双手用劲,一收三缠,一捆好看的“麦毽子”便做成了!
  “呵呵,慢慢学,这可是真本事哩。”
  “哦——”
  头镰一开,几个大人便开始跟到永福老汉后面挥舞镰刀割了起来。
  经济、发展两个娃娃也想割,但俆孙氏担心他们割着手脚,所以最终还是和妹妹麦香一块守看背篼里的子良去了。
  当大片辛苦一季的麦子安静地躺在地上亲吻大地的时候,天色才渐渐褪去满眼的朦胧,还出一抹刺眼的明亮来。
  刘天贵刚一抬头,就大声叫道:“啊呀,我的个妈妈哟——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哩,哈哈,这一川竟已经这么多的人了,什么时候来的啊?”
  “快割,快割——话就多得很!”徐孙氏笑骂。

  “哦——”
  中午休息时,永福老汉已经割了九十多个麦毽子,俆孙氏和秀兰也都过八十了,可刘天贵连四十都还不到。
  “哎,我怎么这样没用呀。连个婆娘们都不如咾。”回家路上,刘天贵竟然有些失落。
  几天后,当最后一镰麦子倒下以后,刘天贵便又领着婆娘娃娃,背着丈人送给他的半袋子白面回北山去了。
  送完女婿,永福老汉站在路口望着地里一笼笼麦子,开心地笑了——这样的收成,他一生还不曾遇到几回哩!
  是啊,对于这群朴实的庄家人而言,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对于生活,他们并不奢望什么——一地的收获便足以让他们安然享受生命的快乐。
  千百年以来,他们的先祖这么想。
  千百年以后,永福老汉这样的后人仍然初衷不改!
  卧龙三队是卧龙川最北的一个队,再往北便是先丰大队了。

  两队之间,芊芊沟由东而西成为她们之间天然的分界标。
  “两个地方本是连在一块儿的,但是由于地壳板块运动或是地震原因,最终分道扬镳了。”许多年后,到这里教书的一位年轻教师曾这样说。
  是否真是如此,人们也就不得而知了。但在当地人的思想中,这条沟壑的古老和神秘却是毋庸置疑的。
  传说很久以前,西山脚下陆员外的女子爱上了东山的穷放羊娃——俊生。虽然,这门婚事一开始就遭到了两家的强烈反对,但在女子的坚持下两个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婚后,俊生便开始读书识字,为考取功名努力了起来。
  几年后的一个清晨,满腹经纶的男人终于要赴京赶考了。
  当时正值暮春,杏花似蝶,梨花绽笑。
  “俊生此去,当牢记贤妻平日教诲。一旦及第,定快马速告,以报汝之大恩!”昔日里那个可怜的放羊娃手持马缰,立在沟上的木桥边,娓娓而语!
  “我等你!”女人只说了一句。
  然而,让这位善良的小姐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她曾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最终还是在取得功名之后,抛弃了她!
  ……
  经历了许多次等待与失望之后,终于有一天,绝望的她再次来到了他们离别时的那座木桥上。
  女人倚栏而视,却见水中那人已然憔悴。
  秋风涌起,思绪不禁模糊了她的眼睛……
  许久,一滴泪从脸庞滑下,落入流淌千年的河水之中。
  女人突然一阵狂笑,跟着那颗伤心的眼泪瞬间也便消失在了汹涌的波涛里……

  “芊芊,芊芊——”陆家所有的人冲着河水狂喊她的名字!
  “芊芊,芊芊——”邻近村庄的庄户人也冲着河水喊叫这位可怜的姑娘!
  “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善良的卧龙女子,就把这条沟叫做芊芊沟了。”老人们每一次讲到这儿时,总会一边擦着眼泪这么说道。
  “那,那个可恶的俊生怎么样了?难道就让他一个人在京城里享福去?”娃娃们捏着拳头咬着牙齿激动地问。

  “享不了,享不了。这种狗都不吃的坏人老天爷哪能让他去享福哩。”老人稍一停顿,更加神秘地讲道,“芊芊死了以后,她的魂灵聚在沟里久久不散。后来,包爷爷下查阴间冤情时发现了这个案子,就把那个坏孙用给驴铡草的铡子给铡了!”
  “这个驴孙,到底让包爷爷给收拾了。”娃娃们满意地说。
  但这个结尾总会遭到另外几个老人的反对:“讲错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难道俊生没有死?”娃娃们担心地问。
  “芊芊死了以后,俊生在京城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头上长出了羊角,嘴下长出了山羊胡子,并且连人话也不会说了,整天像羊一样地叫着……”
  “啊?”这种结果是年轻的娃娃们想都不曾想到的。

  “没过多久,这个可恶的东西就一命呜呼了。”老人们笑着说。
  “好——好啊!”对于这两种结局娃娃们都是乐于接受的,因为坏人最终都得到了应用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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