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脚下的罪恶》
第30节

作者: 银露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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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病人已过了最佳人流手术时间,但和这种病没有直接关系,也就是说,这种病有可能发生在分娩或者中止妊娠的任何一个环节。医生所做的就是及时诊断,迅速抢救。
  孙如认真地听了冉冉的讲解,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他相信冉冉的话,只是心里还有许多怨恨。他恨主任、更恨自己。

  就在冉冉给孙如讲述的时候,听到动静的小护士,推门进来了,看到神志清楚的孙如时,她也惊的说不出话来。当她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后,也着实为孙如的清醒而高兴。
  聪明伶俐的小护士把孙如的表现看在眼里,她在为主任担心的同时,提出让孙如去急诊科的病房里休息一下,他的事交给她们去办。等天亮了,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她的提议,冉冉也表示赞同。一来,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大家都累的够呛;再者,让孙如暂时离开,给他一个平复心情的时间和空间。
  起初孙如不同意去休息,后来经不住小护士的再三劝说,才在冉冉的陪同下,去了病房。
  不知是孙如三年来没沾过床、此时睡在床上,感觉太舒服了?还是这一夜折腾的太累了?总之,他刚睡下,就鼾声如雷。冉冉看他睡着了,就悄悄退了出来。正好汪主任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她们商量了一下:上班后,由洋洋陪主任去院办,给医院领导说明此事,并由主任自己提出给孙如赔偿的想法。

  冉冉看着顷刻之间好像老了许多的主任,脸上有着太多的无奈,心里也十分难过。本想安慰她几句,却听主任说:“洋洋的事情,还要请你保密,她才是个孩子,她爸爸又不在身边。发生这种事,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没发现一点情况呢?我这母亲当的太不够格了……”主任哽咽着、身子摇摇欲坠。
  日期:2011-12-09 09:20:31
  冉冉见状,急忙上前扶主任,真切地对她说:“我也是个女孩,我怎么会把此事告诉别人呢?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也请你保重自己,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都怪医生这个职业太忙了!忙的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
  主任听冉冉这么说,不知是引起了共鸣,还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总之,主任哭了,好像要把心里的纠结和郁闷都要发泄出来似的,哭的很伤心,完全没有了那个办事干练,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形象。
  只有那么见分钟,主任就停止了哭泣,她接过冉冉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眼泪。勉强对着冉冉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冉冉看着她的背影摇摇晃晃,脚步蹒跚。想像着平日里,她脚上的高跟鞋发出的、富有节奏的响声,冉冉心里很难过。
  这时,东方渐渐发白,天就要亮了。冉冉收拾了一下糟糕的心情,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她拉开了值班室的窗帘,打开窗户,看到阳光穿透云层,照的大地一遍金光。汽笛声、喇叭声、叫卖声……一阵阵传入耳膜,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站在窗前,看着那轮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冉冉又想起了昨晚那个怪异的梦,回味着梦中飞莺姑娘的话,她心中久久无法平静:“飞莺说的对,再不能让孙如过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活。既然老天爷让我撞醒了他,这就是一种缘分。所以,一定要帮助他走出目前的困境,让他回归到现实中来。”
  她暗暗发誓:“不管孙如和汪主任的医疗纠纷最后定论如何,她都要帮助他恢复健康。”
  她当即决定:先让孙如住院治疗,再请心理医生为他疏导,加上自己的精心调理,相信他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上,一定能够回到从前的样子。冉冉这么做,一方面是同情孙如的遭遇,另一方面,她的确有点喜欢他。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孙如比冉冉高两级,有一年学校进行中学作文竞赛,冉冉和孙如都获得了本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在领奖台上冉冉认识了英俊的孙如,对他有了一番别样的好感。

  日期:2011-12-12 09:50:13
  无奈,当时他们都面临着高考的关键时刻,无暇顾及个人情感。因此,冉冉的好感就好使夏日里的一缕清风,轻轻地飘过了这个花季少女的心田,给她留下了丝丝清凉。可是,当冉冉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却发现孙如变成了傻子,为此她难过了好长时间。
  这次,无论是机缘巧合,还是上苍的有意安排,都让她碰巧撞醒了他,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助他。至于以后他们能否擦出爱情的火花,那将是另一个故事。
  几天后,在上级主管部门的协调下,做出了给死者家属十万元人道主义援助的决定,由医院和汪主任共同负担。
  孙如拿着那笔钱,泪流满面,他当即决定把这笔钱,用飞莺的名誉捐赠给和她一样无依无靠的大学生。
  两个月后,已经完全康复了的孙如,在冉冉的陪同下,回到了离开三年的家。

  当他们站在孙如父母面前时,孙家夫妇激动不已,看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神智清楚的儿子,他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久久不敢上前相认。
  孙如看着精神恍惚,白发苍苍的父母,也是心痛欲裂。他扑倒在地,长跪不起:“爸爸!妈妈!我不知道这三年我干了什么!但我知道,我让你们担心了,吃苦了,对不起!……”
  孙如的母亲也跪在儿子的面前,母子抱头痛哭:“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飞莺姑娘,我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报应啊!飞莺走了,你傻了,真是我的报应啊!三年来你疯疯癫癫,多少次我们把你找回家,可你还是想办法跑了。看着你每天在医院门口转来转去,我们心痛啊!孩子!你可醒了……”说到这儿,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冉冉的手:“你是?……”

  “阿姨!我是医生。”
  “医生?是你治好了孙如的病?”孙如的父母异口同声地问。孙如的母亲“扑通”又跪在了冉冉面前:“谢谢你!谢谢你!”
  孙如的父亲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看着这悲泣的一家人,冉冉也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日期:2011-12-13 09:33:19
  “对!就是这位冉大夫,她撞醒了我。还让我住院治疗,对我精心照料,我才好了起来。如果不是她,我这辈子恐怕也醒不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说着孙如也站了起来,上前紧紧握住了冉冉的手。
  不知为什么,冉冉突然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境,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们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对他的身体进行了调理和治疗,而真正拯救了他灵魂的是飞莺姑娘。”
  冉冉说出这句话时,他们一家人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情。难怪他们感到奇怪,就连她自己也时常感到不解:刚做了那个诡异的梦,就把孙如撞醒了,而现实和梦境又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吻合。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看来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自然界的神秘力量吧!
  冉冉不想再深究了,她只想踏踏实实工作,认认真真做人,珍惜每一份时光,珍惜每一个身边的人,尤其是孙如。因为她对他还有很多期待。

  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冉冉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这晚,她又值夜班。午夜时分,刚进值班室准备休息的她,又听到二楼上传来了响动。
  冉冉心里一惊,怎么又有响动?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直接上了二楼,自从那件事后,冉冉的胆子也变大了。
  来到二楼,她看到手术室里灯光通明,快走到门边时,里面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快!氧气!病人可能是羊水栓塞!”
  冉冉心想:“糟糕!看来这次真的在做人流手术,一定要抢救病人的生命,绝不能让上次的悲剧重演!”
  冉冉健步如飞,冲进了手术室,她看做手术的医生正是赵芸,旁边还有汪主任,只见主任拿氧气管的手战栗不已。赵芸停止了手术,手忙脚乱地给病人打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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