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他这是在圈养死者，捆绑住她们还给他们输水，不让她们轻易饿死，饱受他的摧残！”林雪一拳砸在墙上，身为一个女人，她更能体会到两名死者当时的绝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

　　“能看出些凶手的特征吗？”郭浩求助的眼神终究还是落在了正在沉思的叶辰的身上，但叶辰却摇头回以答案，郭浩又看向林雪，林雪毕竟是专业学习犯罪心理学的，这种变态杀手的案例肯定还是见了很多的。
　　林雪轻咬了一下嘴唇，闭上双眼，慢慢去回忆刚才见到的细节，“凶手男性，启秀本地人，生活在老城区，熟悉老城区街道环境，没有固定工作，年龄20岁到30岁之间，身强体壮，嗯……”睁开眼，耸耸肩，林雪感觉自己已经画不下去了，因为在启秀符合这种特征的人太多了。
　　叶辰这时却突然开口了，“凶手是个左撇子，身高应该在1米175到1米80之间。”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李俊飞失声叫道，“我看着死者被绳子勒死的方向也有这种想法，但是如果是凶手刻意的就会影响你们的判断，所以没有直接说。”李俊飞的解释也让在场的人泄了气，毕竟左撇子还是一个比较显著的特征的，但因为去年701遇到不止一宗凶手伪装常用手的案子，郭浩就让李俊飞直接把这个信息给去了，除非能确定，否则不能随意推断凶手的常用手。
　　叶辰尴尬地看了一眼林雪，摆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性急的林雪哪受得了叶辰这种表情，催促道：“有什么发现你就说，婆婆妈妈什么？这是工作。”

　　叶辰故意清了清嗓子，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你们看两名死者的左侧躯干，淤青比右侧要多，特别是第一名死者的左侧胸部，呃……淤青是不是最为明显而且颜色很深，凶手在暴力侵犯的应该是完全自主的用手……所以，第二名死者是被凶手用后入的方式侵犯，她的左侧应该是右胸。”
　　岂止是林雪，在场的除了经常跟各种尸体打交道的李俊飞，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红润，哪有人用这方面的事儿推理的啊！尤其是林雪，尽管叶辰极力避开那些敏感词汇，但未经人事的她脸色已是红了个彻底。
　　李俊飞却是两眼放光，快步走进第二个房间，没过几秒传出了话来，“厉害啊！还真是，你这个思考的角度不错。”
　　“那身高呢？”林雪顶着满脸火辣辣的感觉，硬着头皮问道。
　　“还是那个条件，在暴力侵犯的情况下，第二名死者是被凶手用后入的方式侵犯的，以**的凹痕为他膝盖的位置算，呃……也就1米75到1米80的样子。”
　　“有道理！”可能，也只有一心只知道验尸的李俊飞才会只在乎叶辰推断的依据。再看看林雪，她此刻尽管满脸通红，却拿着笔在她的小本子上一笔一笔记录着。抛开一切，林雪有一颗惩治罪恶的心，她心甘情愿去给叶辰当手下就是为了学习叶辰的逻辑思维。至少这一刻，作为一个学生她做到了记录，但作为一个女人，她真的不想和几个大男人当面谈论这些问题。
　　“还有……”
　　“还有什么啊？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非要让我接你的话问你吗？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打断你了吗？”对于今天叶辰一而再再而三的扭捏，林雪终于有些生气了，尽管她只看到叶辰破获了一起案子，但那天他自信推理的形象让她为之吸引，她深信叶辰就是那样一个自信满满的人，但今天，他为什么会这般？
　　叶辰的神色一闪而过，终于恢复了常态，“查一下近两个月各个企业、公司、工厂有没有突然不来上班的独居女性。”
　　林雪突然后悔了，后悔让叶辰说出他不太想说的话，尽管那只是猜测，但那是叶辰的猜测，就像上次那样，看似无中生有的猜测却一个个实现了。郭浩也明白了叶辰的意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问：“不会吧？这难道……”

　　“应该不是第一起！”叶辰抱着双臂，倚着墙，又回到了林雪眼中那种自信然然的状态，“首先，捆绑死者的绳子虽然常见，但不会出现在这种出租屋内；其次，凶手蓄谋准备了葡萄糖生理盐水这种营养液来维持死者生命；再者，一次选择两个目标，还要对其进行长期的摧残，这样风险太大。这一系列的表现可以让我们假设，之前，最少还有一个受害者，她年纪应该也是20到30岁之间，独居，被凶手控制并摧残，最后应该是被活活饿死的。”

　　林雪打了个冷颤，随后她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凶手通过之前案例一步一步充实自己的犯罪，把每次的不足都在下一次改正，所以是最少前面还有一个。”一边说着，林雪的眼睛渐渐暗淡下来，她见过这样的案例，她内心深处是相信叶辰的，但是她真的真的无法接受。
　　“同时……”叶辰的话又一次打破屋内刚陷入的安静，“此时此刻，可能还有一位受害者在被他摧残着。”
　　“查？”郭浩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叶辰啊！你这让我怎么查啊？你知道启秀有多少公司多少工厂吗？我可以让局里在整个启秀搞个普查，但是这要多久？照你说的，现在说不是那王八蛋正在摧残新的小姑娘呢！我们等的了，她等的了吗？”
　　一个好的领导，在于他会灵活地管理运用他的手下，林雪确定郭浩正在展现的就是环境激将法，他在用假想受害者的性命给叶辰施压，目的只是让叶辰再给出更详细的方向。当然，这种方法，也只能用在叶辰身上，因为如果是叶辰，就一定能给出他们想要的。
　　“先从启秀老城区边缘地带开始查吧，凶手选择第一个受害者的时候一定小心翼翼，作案的地点应该是偏远的旧小区，大多是租房客，鱼龙混杂，便于他在其中走动。应该没有空调，开着么久肯定会被注意到的，那应该就是密闭性很好的房间，没有窗户，尸体的气味难以散发。”说着，叶辰的目光突然看向一个方向，似乎穿透了墙壁锁定在了一个区域，“是那里，环境卫生差，满楼道都是刺鼻的气味儿，就是有尸体腐臭的气味也不会被人发觉，快去！”

　　郭浩的车上，林雪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副驾上的叶辰，从刚刚叶辰提到那个有可能出现第一个受害者的区域后，她发现叶辰不止一次通过深呼吸来调整情绪，这只能说明，那个区域和叶辰的过去有关系！

　　“要不，你先回701，我们过去走访就行了。”郭浩从叶辰说出那个地方后就沉默了，经过一番深思后他终于还是决定让叶辰先回701，毕竟那个地方对叶辰来说有着太多不堪的回忆。
　　“有些事情，重要面对的！”叶辰又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抽着，“现在小坡岗的老大是谁？”
　　“杨广，你应该很熟吧？”
　　叶辰点点头，“杨大虫，也好，他这人本性不坏，重义气。这两年应该没怎么给你们添乱吧？”
　　郭浩干笑了一声，“呵！是呀，就偶尔有个斗殴事件，他那帮人现在也就算小混混儿，还搞了个工程队，没事接点儿小活儿，赚不少钱呢？他自己还开了个包子铺，生意也不错。现在也算我的线人，没少帮我打听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