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出马仙》
第39节

作者: 锦衣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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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樱红阴毒的想着。
  待她坐稳后,花轿就上下节奏的晃荡起来,钱樱红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不能思考。
  似是很久,她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又似是很快,自己还没睡醒就感觉花轿平稳的落在地上。
  隔着红色的盖头看不见周围环境,一只手伸进来扶助她有点不安的手臂。
  钱樱红这么多年一直在戏班里生活,偶尔会被班主玩笑般的碰触两下,占她便宜。

  为了谋生,不敢大声声张,都是自己默默的忍受。
  这么多年,并没有正式的交往过男朋友,今晚就突然结婚,对方还是个山神。
  说不紧张是假的,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脑子浑浑噩噩,身体轻飘飘的,很是激动和不安。
  不知道山神长什么样子,既然对她一见钟情,以后也会对她很好吧。
  钱樱红带着对山神的幻想,被旁边陌生人扶着手臂一步一步的走进山神庙里。
  周边响起奏乐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听着有点奇怪,夹杂着哀伤婉转和欢快喜庆两种音调。
  一只属于男人的手向她伸过来,她把自己的手搭在那个外表苍白触感冰凉的手心里。
  “终于到了,我的新娘!”
  山神的声音悠悠传来。
  钱樱红的脸在盖头下,有点娇羞的笑起来。
  “及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无垠大地,地府阎罗”。
  钱樱红随着身边的人一起拜下去。

  “二拜八方罗刹、四海鬼魅”。
  钱樱红听不懂司仪在说什么,下意识的随着身侧的人继续拜下去。
  “三拜夫妻一心,灵魂永伴”。
  二人一起对拜,可能是钱樱红过于紧张,三拜时弯腰幅度大,红色盖头直直的滑落下来。
  在她起身时,耳边响起:“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礼成。”
  她娇羞的笑在站直看到心心念念的山神样子时,笑容僵硬在嘴角,她的相公没有头!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山神庙。
  身着一身白衣胸腔血迹斑斑的司仪,没有理会她的尖叫,冰冷无情的大喊:“送入洞房!”

  钱樱红想逃走,可是身体动不了,被黑色气流以绳索的方式给她捆的结结实实。
  “山神大人,求您,饶了我,我不要结婚,放开我!”
  她边哭边喊边求饶,甚至不敢抬头看周边环境。
  一声冷哼声响起,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说什么胡话呢,我的新婚妻子,我们两个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反悔已经晚了。”

  他用嘲讽的语调道:“你可是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为妻,我们已经通报了地府阎罗、八方罗刹、四海鬼魅的。走吧,春宵苦短我们该入洞房了。”
  钱樱红崩溃的大叫:“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
  没有人理会她的哭喊,她被动的与无头相公进入一副棺材里,棺材盖子自动合上,声音都传不出来。
  其它孤魂野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干净,山神庙里恢复寂静。
  告别了郑班主,嘱咐他看好钱樱红的身体后,我们两个回到刘叔家时已经是深夜。
  “我有重要的事情问刘叔,你去他房间帮我把他喊起来。”
  他看我一脸焦急认真的样子,点点头走去刘叔的房间,把刘叔叫起来。
  刘叔披着一件厚外套坐在门槛上看着站在院子里一脸沉思不语的我。
  “怎么了?丫头?你有什么事情问我?”
  “刘叔,你们村子里有供奉的山神庙么?”
  “山神庙?你算是问对人,这村子子里大多数人肯定没听说过,除非是上年纪的老人。这件事本来还是一件禁事,这么长时间过去,我跟你讲讲吧。”
  刘叔陷入回忆,与我们讲起来山神庙的事情。
  在我小的时候,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是有一个山神庙。
  那会村子里人口还很多,许多人去那个庙上香许愿。

  据说特别灵验,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
  这几年里,每当有人在山里迷路,会出现有灵性的动物帮迷路的人指引正确方向。
  也没有大型动物伤人的事情发生,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是山神庇护着我们村里人。
  可是人心就是这样的不知足,变故是在一年发生大旱,庄稼里的苗因为没有水都快要旱死。
  我们祖辈都是依靠种地为生,大家都很着急,就去山神庙里上香进贡祈求山神可以降雨救助我们。

  上贡烧香求了三天,依然没有降雨。
  人们的心态就开始改变,觉得山神吃了我们村民的香火,却没有办事,这么点的事情都不能做到,山神不显灵庇护我们,没有用。
  村民们就不再去烧香上供。
  又过了几天,地里的庄稼都快要被旱死,人们都无助失落难过。
  村民们觉得今年会被饿死,不知道跟谁可以散发心里的郁结。
  在一天晚上,有四个村民一起喝酒,他们四个是好朋友,其中两个人是亲兄弟。
  他们无意间聊到了山神庙的话题上,一致认为是山神的错,没有降雨帮助他们。
  大家借着酒劲,一起去到山神庙,辱骂山神。

  还是觉得不解气,他们四个人一起拿工具把山神石像的头割掉,拿刀划烂掉山神衣服后离开。
  当天晚上村里人同时做了一个梦,梦境里都是在山神庙里,被割掉头的山神在悠悠的叹息。
  他告诉人们,本来他守着这座大山,默默的保护这里每一个人,出入平安。
  在山里不会迷路、不会遭遇动物侵害、即便下雨也不会发生泥石流等等。
  他只是山神,不是雨神,对于大家祈求的降雨他做不到。
  他本来已经打好表文,上表天庭希望可以求得降雨,送表文的功夫,回来发现自己的神相被毁,香炉被砸。
  他不能理解自己庇佑了这么多年的人们为什么这样对他?
  难道真的只是斗米养恩,石米养仇么?
  既然大家不再信仰他,他亦被村民伤透心,缘分尽了,他会离开这里,以后不再庇佑村民,大家都好自为之。

  第二天一早大家醒来后知道同时做了这个梦境,才明白山神的苦心和不易。
  有后悔哭泣的,有气愤的辱骂毁坏山神神像的人。
  酒醒后四个人知道闯祸,他们被村民抓到山神庙跟山神忏悔,争取求得山神原谅。
  谁知道他们四个没有忏悔而是互相埋怨、辱骂甚至大打出手。
  俩兄弟先联手把其中一个人打倒求饶,又联手去打那个叫刘善的村民。
  刘善在被两兄弟拳打脚踢后,随手拿起了昨晚用来割坏山神石像衣服的刀。
  他恶狠狠的刺向两兄弟中的一个人,那个人胸口中刀后,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满身下,渗透了山神庙里的土地上。
  另外一个兄弟看见自己弟弟被刺死,他拿起昨晚用来砍山神头的斧子,一把挥向刘善的脖颈上。
  刘善的头颅高高的飞起、降落在冰冷的地上,滚了几圈后静止不动,眼珠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鲜血呈喷射状的喷发在山神石像身上。
  在现场的村民目睹这件惨事发生,都惊叫着跑回家。
  当天晚上,那个拿斧子砍掉刘善头颅的人和参与全部事件没有死掉的村民,他们两个人拿着白绫一起走到山神庙里,上吊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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