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只黄皮子》
第21节

作者: 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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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道士早早起床,但到处都看不见那个刀疤脸的影子。道士哪里知道,原来那人是个土匪的探子,半夜就不辞而别了。立即回去把消息报告给匪首。土匪们商议后决定,当天晚上就兵发疙瘩坡!
  下午的时候,小白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焦躁不安,一副着急的样子,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或是异样的信息。据说一般的狗,都能预测家里的吉凶,何况小白是一只灵犬。
  还有老黄,其实他更加着急。老李在庙里对土匪探子说的那些话,被老黄听的是清清楚楚。探子带人来抢劫,老黄更是明明白白。但他只是一个黄大仙,又是刚刚修炼成的,法力有限。何况人间的事,很多东西先仙界都是无能为力的。于是他就先躲了起来,静观事态变化。
  到了夜里,突然听见村头人家的几声狗叫,紧接着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小白更不例外,上蹿下跳,对着大门狂吠。一般遇着这种情况,所有人都知道要有大事发生。老爷老奶急忙起床,叫起我大爷和爷爷。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有几十个黑衣人,带着刀枪,已经把小村子围的水泄不通,封闭了村子通向外面的所有路口。其中十多个人,挥舞着刀棒,径直来到我们家口,边叫边骂,撞起了大门。
  土匪们抢东西,讲的是速战速决。当时的人们住的分散,村与村之间相隔好几里地。那时候也没有电话,一个村子遭抢了,别的村子根本不知道。土匪们抢完,扬长而去,往往是到第二天,消息才能传往别处。
  老爷老奶听见敲门,急忙跑出去开门。他俩活了这么大岁数,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话来。小白也蜷缩在墙角,呜呜的低声叫着。想他一个小狗,即便有几分灵气,遇到这种事,也是无能为力。
  不要说话,回院里去!一个土匪拿着刀,横在我老爷脖子上,逼着他回到院里。老奶吓得晕了过去,瘫倒在大门口的墙边。土匪也不理她,只管押着我老爷,进了院子。看见我两个爷爷在院子中间站着,衣服都还没有穿好。有两个人,直接拿着鸟铳,分别顶着他俩胸膛。说不许动,老老实实的,否则一枪结果你们!俩爷爷见我老爷被刀架在脖子上,自己又分别被鸟铳顶着,都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时候,刀疤脸从土匪群中走出来,看样子是个小头目。走到我老爷面前,一把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说,老头子,你老实点,快把你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们今天晚上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听人说你家里很有钱。今天晚上如果你把钱全交出来,也便罢了。如果不老实,一刀结果了你!
  老爷一急,问你听谁说我们家有钱,我们也是穷人啊!
  放屁,我们都打探清楚了,你家在当地是个富户。紧接着,啪的一声,土匪一巴掌摔在我老爷脸上。吩咐把他们全都绑了,挨房挨屋仔细搜查。
  土匪们翻箱倒柜,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又回到院里,报告那个头目。说确实找到了一些钱,但并不多。粮食倒是不少。小麦加上玉米,满满两大缸呢。
  这时候,土匪头子又逼着我老爷问,你们家的钱呢?

  老爷又气又恨,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回答说,前一阵子确实攒了一点钱,但刚买了五亩地,几乎花光了。你们要是不嫌少,就全拿走吧。粮食倒还有两缸,你们都拿去。只要不伤害我们家人,你们拿什么都行。说完低下了头。
  土匪看老爷不像在说谎,也确实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感觉非常懊丧。
  这时候,土匪头子叫来那个刀疤脸,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踢坐在地上。说,你他妈怎么搞的,打探到这样一家穷光蛋,害得老子白跑了一百多里路。刀疤脸坐在地上,大喊冤枉,请求大哥宽恕。其实,打人的并不是真正的一把手,他在土匪窝里坐第二把交椅。为人也是心狠手辣,比起刀疤脸来,是有过之而不及。他看我家确实没有更多的钱,就吩咐大家,把钱带上,把粮食装好背回去。众土匪得了令,就忙不迭的装东西去了。二把手回过头来,又恐吓我老爷,说今天晚上的事,不准说出去,如果发现你们告官,再过来,一定要了你们全家的命。

  不敢不敢!老爷一个劲的摇头,说今天晚上你们没有伤到我们家人,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土匪也不多说,让人背上粮食就走。这时候,刀疤脸说话了。说二哥,这么远的路,再背上这么多粮食,能走快吗?多亏他眼尖,早就看见牛棚里的驴子。就告诉二把手,说让这驴子驮粮食吧,既省力气,又走得快,回去还能好好吃顿驴肉呢。
  二当家的看了看,说行,就命令其他土匪把我老爷松了绑,拿上钱袋,把粮食放在毛驴背上,用绳子捆好,然后一挥手,说撤,就带着人马,赶着毛驴撤离了院子。
  等土匪走了,老爷赶紧解开我两个爷爷身上的绳子,然后三个人跑到大门口,把我老奶扶了起来。这会儿我老奶也回过神来,见一家人都安安全全,松了口气。别看我老奶奶身小脚小,心却特别大。刚才也是一时气急,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这会儿看大家都好好的,心里多少平静了些。被我两个爷爷扶着,回到院子进了屋。
  一家人都坐在屋里,低着头,一声不吭。老爷取出烟袋,抽了几口,心里想是谁这么缺德,告诉土匪我家有钱。
  小白朝屋里看了一眼,然后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突然调转身去,朝着大门外,飞奔了出去。
  老奶奶说,咱们都别生气。损失那么点粮食,算不了什么,这些都还会有的。只是可怜了那头驴子,那么通人性,落到土匪窝里,指不定会受什么罪呢!
  这个人们却不用担心,那驴子聪明着呢。它驮着粮食,跟着土匪,假装很配合的样子。可土匪们哪里知道,这驴子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土匪们出了村子,一路向西,沿着小路向西面的大山里走去。
  走着走着,一条白色的影子,在他们面前突然跑过。紧接着,只听哎呀一声,一个土匪应声倒地!
  原来小白从屋子里跑出来,嗅着土匪的味道,偷偷跟在土匪后面,不远不近。他是想等土匪走累了,突然出击,把队伍搅乱,然后再想办法救出毛驴。毛驴可是他的好伙伴,他坚决不能让土匪劫走。
  土匪出了村子,一路向西。顺着山间小道,走了大约有30里路,一个个累的是东倒西歪。小白一看,时机成熟了,就果断出击。一下子窜到队伍的前面,飞身扑向第一个土匪。朝着他的大腿,一口咬了下去,然后一甩头,土匪一个踉跄,紧接着哎呀一声,栽倒在地。
  其他土匪一阵慌乱,小白趁机溜进道旁的草丛里,不见了影子。
  妈的,怎么回事?当家的破口大骂。
  被咬伤的土匪,坐在地上,痛的嗷嗷怪叫。见当家的问他,就说,刚才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窜到我面前,咬了一口就跑。
  于是土匪们都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人说这也不像狼啊,刚才分明看见一条白色的影子,从我们眼前跑过去。我们哪里见过白色的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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