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往事》
第38节

作者: 客居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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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敏自我解嘲:“本来嘛!你们俩在一起,比我更合适,这是事实。我怪不到你们俩。”
  陈伶俐再确认一次:“你真不生气?”
  “恩,我不生气,我为你们俩感到高兴。”
  于是,陈伶俐说道:“陈刚买了新房,已经装修好了。我们准备在这个星期办酒,到时你肯来吗?”
  俞敏说:“肯定来呀!来了我还要罚陈刚的酒呢。”

  这也就是俞敏。换了是陈伶俐,肯定是要生气的,至少不会这么快就释怀。
  陈伶俐没好意思把先办酒后办结婚证的事,告诉俞敏。这么关键的一点,陈伶俐瞒了她。
  没有别的顾虑,就是不好意思说自己软弱无能而已。
  那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开始搬家。陈刚旧房与新房之间有一公里距离。
  S市的风俗,搬新家得选在天亮之前的凌晨五点钟左右。最亲的几个家人都来帮忙。挑着箩筐,箩筐里装着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
  还要点燃一把烧得很旺的柴火,排着队伍进家门。本来,进了新家家门,是要烧一炉柴火的,叫起灶。现在都不用炉灶了,用的是液化气。于是,点然液化气,代替柴火。以示家庭兴旺发达的意思。
  旧家具都留在原地,不用搬。只搬床上用品和厨房里的东西。陈刚请了几个壮硕的亲戚过来帮忙,顺便用了亲戚家的货车,很快就搬完了。
  陈伶俐在Z县租房里的东西,暂时不能动。因为陈伶俐和女儿,现在的生意和读书,都还在Z县。只能周末去S市的陈刚家住。星期一一早,又必须回到Z县,过回原来的日子。
  陈伶俐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刚上点心,尽快找到个合适的店面,同时尽快把女儿陈蓉在S市的入学问题,给解决了。这样,就不用两头跑了。
  中午十一点四十八分,在昌盛食府,陈刚和陈伶俐大摆宴席,亲朋好友,悉数到场。
  俞敏也准时到场,给陈伶俐封了一千元的大礼。一般来说,送五百元也就算多的了。但俞敏和陈伶俐是闺蜜,俞敏觉得送少了,不好看。只好打肿脸充胖子。
  轮到主人给各桌客人敬酒的环节。

  敬到俞敏这桌时,俞敏对陈刚说:“我向陈伶俐要求过了的,要罚你一杯酒的,你喝不喝?”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三个人心照不宣,也不问为什么,陈刚就笑着说:“该喝,我喝!”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见陈刚爽快喝酒,就起哄喝彩。
  另外一桌的一个年纪和陈伶俐相仿的漂亮女子,也要求单独敬陈刚和陈伶俐一杯酒,不许以茶代酒,非要陈伶俐喝一大杯白酒。
  陈伶俐喝不了白酒,陈刚替她解围,对那个女宾客说:“我替她喝,行不行?”
  那个女宾客说:“你替她喝可以,但是要加倍。”加倍,就是要喝四杯。四杯烈酒下肚,陈刚的脸色立马泛起了潮红。似乎要醉了似的。
  陈伶俐心里大为不满,又不便发作。
  席散之后,陈伶俐邀请俞敏去参观陈刚的新家。尽管俞敏早就提醒自己,千万别显露什么情绪。但走进陈刚家金碧辉煌的客厅那一刻,俞敏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几下。

  这房子装修的真是气派呀!房间那么多,客厅那么大,真是宽敞呀!这一切,差一点就成为自己的了。现在却是陈伶俐的。
  家里热闹异常。一些至亲好友还没有散去,都来参观陈刚的新房。陈刚和父亲在书房算账,正说着收到了多少多少礼金。
  俞敏听到了,哈哈大笑,开玩笑说:“陈刚,你这是变相受贿。”
  陈刚喝了酒,情绪有点激动,说话声音比平时大:“哈!我之前送出去的礼,不知有多少!现在还不该回收回收吗?”
  陈刚佯装严肃地问俞敏:“你送了我多少?我看看。”
  俞敏笑着回答:“我没有送,我只带了张嘴来吃。”
  陈刚一看:“呀!你送我一千元!破费了!破费了!”

  很多至亲,在陈刚新家参观,客厅里说说笑笑,热闹非凡。
  突然有人敲门。
  门一开,就见姑妈慌慌张张地往书房报信,附在陈刚耳边轻声说 :“陆玉珠来了!”
  陆玉珠是陈刚前妻。
  “她敢?!”陈刚嚯地起身,就要往客厅里奔。被他父亲拽住了,老人劝儿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来的都是客。”
  陆玉珠进了门,将一大包买给陈乐乐的礼物交给姑妈,对着姑妈说:“恭喜恭喜!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看看女儿。”
  陆玉珠见陈刚从书房出来,问:“我能不能带乐乐出去玩半天?”
  陈刚见了陆玉珠,就像见了仇人一样,分外眼红。没有好脸色给陆玉珠。他从来不让陆玉珠见女儿。陆玉珠只能瞒着陈刚,偶尔偷偷见一次。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陆玉珠胆子变大了,竟然敢选择这个特殊的日子,在陈刚这么多亲戚朋友都在场的情况下,闯到家里来了。
  依陈刚平时的脾气,就要叫陆玉珠滚出去。但今天人多,不好发作,陈刚忍住了。

  这时,就听见厨房那边传来陈乐乐的哭声。陈乐乐一直和几个小朋友在厨房里面玩,并不知道母亲来了。
  陈刚跑进厨房,问女儿:“怎么了?哭什么?”
  陈乐乐指着陈伶俐女儿陈蓉:“她抢我的冰棍。”
  陈刚哄道:“那你再到冰箱里拿一根嘛。”
  陈乐乐瘪着嘴:“没有了,就这一根了。”
  陈刚劝道:“让姐姐先吃,等下给你买,好不好?”
  “我不嘛!我就要这一根!”陈乐乐干脆坐到地板上,撒起泼打起滚来。

  两个孩子都被过于娇惯放纵,各不相让。
  陈刚对陈蓉说:“蓉蓉,那你把这根先给妹妹,我等会儿去买,好不好?”
  陈伶俐也大喊一声:“蓉蓉!给妹妹!”
  陈蓉说什么也不肯给。反而故意气陈乐乐,对着陈乐乐大咬一口,吧唧吧唧嚼了起来,嚼得声声脆响。
  陈乐乐见状,更加放肆地大哭,快把整个房子抬起来了。
  就见陆玉珠怒冲冲地跟进了厨房,气得扬手就想给陈蓉一巴掌。被陈刚在空中拦住了。
  陈伶俐见陆玉珠要打陈蓉,也气坏了,上前要和陆玉珠撕扯。被大家七手八脚拉开。

  俞敏目睹了整个过程。心里想,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陈伶俐以后有罪受了。
  陈乐乐这孩子,平时就爱哭。稍不如意,就哭。小小的心灵里,就养成了把哭当法宝的观念。
  事后,陈伶俐悄悄对俞敏说:“姑妈教育孩子的方法,有问题。”
  俞敏心说,你孩子,也有问题。

  也难怪,陈乐乐从小没有母爱。全是姑奶奶一手带到现在。
  姑奶奶文化水平不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老太太对陈乐乐,过于迁就,过于溺爱了。
  姑妈前前后后带过四个孙子。其他三个都没陈乐乐这么娇贵。
  陈乐乐一哭起来吧,会哭好久好久,一直哭到睁不开眼,瞌睡来了,才罢休。
  母爱缺失的孩子,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心理方面的不健全。有的过于闭塞,有的过于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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