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突然发现，她和妈妈之间，对三个人的事，不再讳莫如深，甚至有那么一点自然了。
　　这有点变态，但事实就是这样。
　　杨佩佩脸色微红，这个臭丫头是话中有话啊！

　　杨佩佩立马竖起耳朵听了会，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雨下的很大！
　　看来，男人今天走不了了。
　　秦楠心想：
　　“这两个人看来很投入”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的，此刻，她浑身湿漉漉的，有点冷，而家里就一个卫生间。
　　这时候，杨佩佩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
　　“你快点，楠楠回来了，外面下大雨，她身上淋湿了，要赶紧洗澡”
　　其实，在母女俩说话的同时，卫生间内的水流声也戛然而止，只是母女俩打着哑谜说话，忽视了这些而已。
　　秦楠觉得有点好笑，今天这样的场面，是第一次遇到。
　　为了保持基本的面子，三个人在演戏，秦楠知道，里面的李天华也是一样。

　　她的身子早已被他占有了，从第一次到现在的N次，秦楠甚至觉得就这样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她不矜持，也不是她不害羞。
　　李天华没说话，门开了，穿着一件大裤衩，光着上身。
　　他看了一眼落汤鸡似的秦楠，开门之前那一点点仅存的尴尬，随着门开了，忽然间就散去了。
　　他又瞥了一眼杨佩佩。
　　“佩佩，我的睡衣呢？”
　　杨佩佩没说话，看着李天华，眉头微皱了下。
　　几乎没有思考，就转身去了房间，奇怪的是，随手就将门关上。
　　因为拿衣服只是个托词，连借口都不算。
　　秦楠有些纳闷，看了下房门，又看向李天华。
　　这个男人她太熟悉了，除了哭，各种样子她都见过。

　　让她颇感意外的是，李天华毫无顾忌，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又伸手抱住了她。
　　“楠楠，冷了吧”
　　李天华微微发福的身上还沾着水。
　　区别在于，是热的，而她湿透了的身子，是冷的。
　　开始是温暖，紧接着就更冷了，因为客厅内空调正朝着他们使劲的吹着冷气。
　　秦楠不由打了个冷战。
　　秦楠觉得李天华没说错，她真的很冷，不仅是身上冷，心里也是。
　　不仅是自己冷，她觉得妈妈应该更冷，这个臭男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抱住自己呢？
　　两个人移动了几步，李天华抱得很紧，让秦楠有一种被架空的感觉。
　　来到柜子前，拿起遥控器，秦楠使劲摁了两下。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幼儿园搞联欢时，爸爸的腿和自己绑在一起赛跑的情景。
　　她忽然想爸爸了，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没有爸爸的孩子，其实更可怜，因为她和妈妈失去了保护。
　　她用力推了下李天华。
　　“县长，你不要这样，妈妈还在呢”
　　可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秦楠被黏住了。

　　她又用眼神指引他去看主卧室，而李天华，却不在意。
　　因为，此刻他有足够的底气了，就在刚才，他和杨佩佩，已经坦诚相对。
　　从杨佩佩的眼神举止来看，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那也用不着演戏了。
　　李天华试探着说：
　　“佩佩，楠楠是不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她并没有猝不及防，反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幽怨而又歉意的说：

　　“你舍得吗？”
　　李天华瞬间就读懂了杨佩佩的话，让他喜出望外的是，本该是他歉意才对，而他却看到了杨佩佩一脸的歉意。
　　他明白了，这个大他两岁的女人，早就看穿了他，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用在李天华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或许有一天，他也会为自己的这种无耻的欲望，付出代价。
　　而此刻的他，却乐不思蜀，逍遥自在。
　　杨佩佩并没表现出让他不安的一面，只是给了他一个长久的沉默，似乎她早就知道了答案，今天只是将答案写在答题卡上。
　　这一步，迟早都会来，而今天无疑是最好的时候。
　　坦然与否，在她眼里已经没法区别。
　　杨佩佩叹了口气，只说了七个字：
　　“命中注定，作孽啊！”

　　李天华的胆子那就更大了，他之前仅存的那点不安与羞愧，瞬间消失。
　　不仅如此，他的内心更加膨胀了。
　　“佩佩，年底教育局徐副局长到龄了，你有没有兴趣？”
　　话题急速转弯，杨佩佩正在思考的问题被打断了。
　　县教育局徐局长是位女同志，她自然是知道的，对于一个在事业上有很高追求的女人来说。
　　李天华是他的情人，男人，也是她的伯乐。
　　而此刻，伯乐又抛出了一个橄榄枝，而她知道橄榄枝的尽头就是女儿秦楠。
　　可事已至此，杨佩佩又怎么会拒绝呢？
　　“天华，你看我有希望吗”

　　李天华问得有学问，而她回答的也很含蓄。
　　“怎么没希望，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拿下来给你，再说，以你的能力，完全能胜任”
　　李天华并没有乱说，这年头，论能力杨佩佩是够了。
　　可是在人才频出的教育系统，像杨佩佩一样的人，一抓一大把，而副局长的位置可只有一个。

　　对于这点，杨佩佩自然是心领神会。
　　“佩佩，你知道我之前给你的袋子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
　　杨佩佩真不知道，因为她到现在也没打开了看过。
　　“你改天去办个手续，里面有电话，其他的我都办好了”

　　杨佩佩明白了，那一定是一个窝，李天华其实早有准备，而她似乎有点傻了，可现在也晚了。
　　他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靠山，她不能失去他。
　　回到客厅中央，李天华脸贴着秦楠有点疲惫的脸，听着她的呼吸声，还有少女那淡淡的香气。
　　“楠楠，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很美”
　　秦楠心想：
　　一个冷得浑身发抖的人还美，美从何来呢？

　　李天华，想也没想就说：
　　“梨花带雨，你是一件艺术品，而我是唯一的欣赏者”
　　秦楠瞬间判断出，这个词一定是杨佩佩老师教给他的，否则，他是说不出如此高雅的词汇的。
　　“人体艺术”，秦楠立即说道。

　　李天华更加得意了，像是在炫耀一般，毫无羞耻之意。
　　“嘿嘿，就算是吧，你这么美，县府办那些单身男，估计很多人晚上都会梦到你，可我不需要做梦，以为你就躺在我怀里”
　　秦楠顿时哑了，这个男人真无耻，不仅心里无耻，行动上更无耻。
　　因为他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来都不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每次当他一声呐喊，振臂欢呼的时候。
　　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下人，任由他肆意践踏。
　　如果放在古代，自己连小妾都不如，顶多算是个陪嫁丫头，任由他玩弄。
　　“我和妈妈，你更喜欢哪个？”
　　唯一答案，“都喜欢”
　　不过这话，秦楠是不会问出口的，顶多也就是在心里嘀咕几句而已。
　　雨水击打着窗户，“噼噼啪啪”响个不停，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