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民》
第12节

作者: 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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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刚看到紫玉来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姑娘,已经成熟,而且还有些迷人。
  特别是一双大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透明清澈。紫玉看着小刚,流出了眼泪。小刚说:“小时候爱哭,这么大了还哭。”
  紫玉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流个不停。
  小刚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干嘛哭啊。”

  小刚不说还好,这一说,紫玉放声大哭起来,吓的小刚急忙起身,拉着紫玉的胳膊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紫玉:“我妈让我十天之内,就嫁人了。”
  小刚吃惊的问道:“那你姐姐还没有出嫁,你怎么能比你姐姐还提前出嫁?”
  紫玉叹息了一声:“你妈出事了,我妈就有点不正常了,让我们姐妹俩同一天出嫁,日子都定好了。”
  小刚沉默了,紫玉问道:“你妈怎么样了?还没有消息?”
  小刚;“没有,应该是没大事,如果是有大事,就有消息了。如果我妈没什么事,等她回来,我就回县城继续打工。”
  紫玉:“那你媳妇呢?”小刚:“和我一起在县城。我每年都在梁城打工。”
  紫玉低着头说:“你把我也带上吧。”小刚望着紫玉:“你过几天出嫁了,就不要想着打工了。”
  紫玉:“我不想嫁给那个人,也不想在这里了,想去一个没有认识人的地方。”
  小刚很遗憾的说道:“你不嫁给那个人能行吗?”

  紫玉:“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窝窝囊囊的人,离开了火坑,又掉进了灰坑,我可怎么活呀”。
  小刚看着可怜巴巴的紫玉,想着,也许她们姐妹两出嫁后,她妈也要离开这里了,那以后想再见到紫玉,可能就更小了。
  问道:“你妈是不是也要走了?”
  紫玉奇怪的看着小刚问道:“去哪?”
  小刚猜测不出来会去哪里,只好说道:“离开村子。”

  紫玉思索了一会儿说:“这几天,有时间就收拾东西,我还问过,她说我们要出嫁,家里怎么也的收拾收拾,要不乱糟糟的不好看。”
  紫玉好像也明白过来了,继续说道:“我也很奇怪,突然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出嫁,时间还这么急。”
  小刚:“是啊,你妈也不想在村子里了。”
  紫玉又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小刚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紫玉啜泣着说道:“小刚,你说,好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家了。父亲抛弃了我,母亲也要甩开我,你说我还有什么?”
  小刚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但还是很坚定的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照顾你的。”
  紫玉停止了哭泣,惊喜的望着小刚:“真的?”
  小刚叹息了一声说道:“真的,家庭由不得我们选择。”
  小刚牵着紫玉的手,慢慢的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紫玉家,住在村子的最后面,房子后面就已经到山根了。

  整个村子,都向前面发展,往后面,已经是山坡了。
  小刚的房子,是后批的地皮,在村子的最前面,村子狭长,相隔差不多有二、三里远。
  初春的夜晚,春寒料峭,天上繁星点点,不住的闪烁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走着。
  谁都不知道,今后是怎么样的。

  也都不去想那么遥远,只是在黑暗的夜色里,茫然的向前走着。
  脚下坎坎坷坷,深一脚、浅一脚的,互相扶持着。
  一个铁栅栏大门,拦住了去路,两个人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
  小刚点了点头,向院子里看去,屋子里黑着灯,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睡了没有。
  小刚去打开了大门,静怡的乡村夜晚,传出了清脆的大门声响。

  当紫玉跨进大门,小刚正关大门的时候,屋子里的灯亮了。
  紫玉冲着大门外的小刚,摆摆手,示意小刚回去。
  小刚没有动,站在大门外,看了紫玉一眼,又看向亮起来灯光屋子。
  紫玉点了一下头,转身向家里走去。

  走到家门口,转过身看向大门口,看见小刚还站在那里。
  紫玉站在门口,冲着站在大门口的人影,挥了挥手,毅然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从打开的门,透出的灯光,映出一道苗条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小刚望着关上的家门,黑漆漆的,只有窗户还透着朦胧的光。
  小刚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遥远的狗叫。
  小刚低下头,转过身离开了紫玉家的大门,走向回家的路。
  身后紫玉家的灯光,什么时候熄灭的,他不知道。
  只是回到家躺在炕上,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需要独立的去面对社会,面对人生。
  虽然小的时候,很贫穷,但很单纯,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为了念书而念书,也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虽然大了,环境也变了,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紫玉要出嫁,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农村女孩的必然出路,没有可选择的。
  只是都想找到一个满意的归属,说难也真的很难。
  突然和一个陌生人生活在一起,还是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开始确实很不容易。
  这个适应过程,是漫长的,也是难熬的,就如同一开始在县城打工,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也很难熬。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每天忙碌着,虽然很小心,但也经常做不好。
  好在饭店的老板,老两口很耐心的指导,不厌其烦的告诉该怎么做,才适应了,也轻松了。
  小刚安慰紫玉,婚要结,结了婚,到时候日子不好过,就去城里打工吧。
  紫玉也想着,如果结婚后,日子不好过,那只有外出打工一条路了。
  与其说是去打工,还不如说是逃避,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吧。
  紫玉一直没有出去打过工,并不知道打工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样那样的事,不仅需要劳动技能,还需要为人处事的社会技巧。
  如果紫玉真的以后会出去打工,小刚也真的会照顾,就像在学校上学的时候,那样的照顾。
  紫玉的心灵,似乎真的找到了依靠。
  紫玉点点头:“如果真的没法过下去,只能是外出打工,就去找你。”
  小刚满口答应:“行,我一定会帮你。”
  紫玉和小刚东拉西扯,天都黑了,紫玉也没有走的意思,小刚只好说:“在我家吃饭吧。”
  紫玉问道:“你会做饭吗?”小刚:“会,我打工,每天都做饭。”
  紫玉说:“行,我不想回家,就在你家吃饭。”
  小刚擀面条,紫玉就在一旁帮忙,说一些小学同学时的事。
  吃完饭,紫玉要给刷碗,小刚说什么也不行:“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刷碗。”
  紫玉:“什么客人不客人的,我是无家可归的人。”
  小刚知道又勾起了紫玉的伤心事,就只好不再说话,任由紫玉去刷碗。
  看着紫玉利索的收拾好,天也有点晚了,就对紫玉说:“我送你回家吧。”紫玉不理小刚,也没有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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