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娃娃》
第25节

作者: 徐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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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1 15:42:00
  第二天上学, 当班里最高最胖谁也惹不起的小霸王李勇江再一次拦住白望学, 骂他是破鞋臭婊子的儿子时, 白望学没有和以前一样大声回嘴, 而是默不作声从路边捡了小半截砖头藏在了书包中。第一节下课后, 白望学走到正和同学打闹的李勇江背后, 一砖头砸了下去, 瞬间鲜血从李勇江的头上汩汩而出,站在旁边的同学和李勇江都吓得呆住了, 没有任何反应地看着白望学没事人儿一样轻松地转身离去。

  这件事情的直接后果便是白望学被妈妈吊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 但白望学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 只是倔强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直到咬出血来。
  从此, 在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白望学,白望学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暴力的快感。
  好勇斗狠逐渐取代了白望学天性中纯真善良的一面。随着打架次数的增多,白望学的名气在附近几所学校越来越大, 开始有一些不安分守纪的学生聚集在白望学周围, 形成了一个学校内的黑势力团伙,白望学与他们以兄弟相称, 一旦其中一个受到欺负, 其余的人就会纠集起来替兄弟讨回“公道”,时间长了, 附近的学校已经成为白望学等人的地盘,白望学也终日厮混于狐朋狗友之中,开始妈妈还苦口婆心地劝,到得后来,不论是劝告还是殴打都已经挽不回白望学的心, 妈妈也就放弃了无谓的努力, 听之任之。

  读到高中时, 白望学因一次聚众器械斗殴而被学校开除.失去了最后一层约束的白望学大有海阔天空,身轻如燕之感, 很快就在朋友的帮助下在水产市场弄了间店面,卖起水产海鲜来.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水产市场远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繁华平静.市场内充斥着暴力垄断,敲诈勒索,打压排挤等现象. 白望学一个毛头小伙子贸然趟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混水之中开始自然是受了不少苦楚挫折。
  开业不久, 市场里的黑老大溜子就找上门来要收保护费, 白板仗着自己能打善斗不肯给, 结果被溜子找了几个小弟来将白板痛打了一顿, 临走前溜子将白板的鱼桶全部踢破,恶狠狠地地下一句话:“明天老子再来, 拿不出钱来就给老子滚出这市场。” 旁边其他商铺的店家兴灾乐祸地看着白板狼籍一片的铺子,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帮忙收拾。白板也不吭声, 也不管满地活蹦乱跳的鱼, 默默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将店门拉上, 转身出了水产市场。

2011-7-12 9:43:00
  第二天, 当溜子带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来到白板店门时, 发现白板只身一人坐在店内,正悠闲地抽着烟。 “白板,钱准备了吗?”溜子恶声恶气地问道。 白板不回答,转身进店里间拿了一把尺把长的杀猪刀和一砍鱼的刀砧板出来,丢在溜子脚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溜子变了脸色。 “溜子,钱我没有, 店才开,现在还亏着本呢。”白板一脸平静地回答。 “*你妈的,我才不管你亏本还是赚钱,只要你在这做生意,就得乖乖地给老子交钱。”溜子咆哮道。 “我只想凭我这双手讨口饭吃, 如果你不给这口饭吃,我留着这双手也没用, 不如你拿了去吧。”白板将手放于刀砧板之上,嘴巴朝杀猪刀努努。 “*你妈的,你当老子不敢吗?”溜子青筋暴露,弯腰捡起地上的杀猪刀。 “我没说你不敢,我手在这放着呢。利落点,别留皮留骨的。”白板的手稳稳地平放在刀砧板之上。 “我。。我。。我他妈的废了你。”光听见溜子叫, 却始终未见抄刀的手抬起来。 见老大没有动作, 一旁机灵的小弟连忙拉住了溜子的手,“大哥,别和这傻B一般见识,为了他去坐牢不值得。” 等了半天不见刀落下, 白板慢腾腾地将袖子放下, 将手揣进兜里:“溜子, 既然你不砍,就表示愿意让我这小店开下去,以后要吃鱼尽管来拿, 要保护费,这儿没有。”最后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恶狠狠地杀气。 溜子看了看周围等着看好戏的店铺, 又看了看已转身淡然走进店里的白板, 脸色由红转青大喝一声:“白板。” 白板缓缓地转过身:“怎么?” “老子也是靠这双手吃饭的。有种你也把老子的手拿去。”溜子也将手放在了刀砧板之上,手却有些微微发抖。 将嘴里的烟屁股吐在一旁,白板缓缓地捡起地上的刀。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白板将手高高举起, 刀带着一抹寒光向着刀砧板的手狠狠劈去。 溜子一连腾后退好几步, 一屁股坐在地上, 满眼惊恐地望着被一劈两半的刀砧板。 白板由此一战成名,树立了自己在水产市场第一狠角色的牢固地位。

2011-7-12 9:50:00
  站稳脚跟后, 在水产市场呆的时间长了白望学慢慢的也就摸出了些门道,有兄弟们撑腰, 加上白望学为人公道,豪爽,在除掉几个原先一直打压自己的竞争对手后, 白望学的生意开始越做越大,到认识林健的时候, 白望学已经是个腰缠万贯的暴发户了.
  赚了钱, 白望学却依旧在心底排斥那充满鱼腥味的行业,那种味道总是让他想起十一岁时的那个夏天的夜晚, 街头的李铁匠趴在妈妈身上起伏着, 空气中就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白望学渴望摆脱这样的味道, 于是在生意稳定下来之后, 白望学把店交给妈妈看着, 自己开始四处寻找其他的投资门路.
  恰好这年春节白望学的几个同学从上海回家过年, 邀白望学出来一起喝酒.席间聊起上海这几年发展飞速,许多摩天大厦拔地而起, 对建材需求很大.去上海的几个同学都是在上海做建材生意, 才不几年, 就个个都身家百万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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