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42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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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03 10:20:06

  在历史的长河中,唱歌将军李双河的传奇并非孤例。
  时光经过两千多年的轮回更替走到了现代,乱世中冒出了一支革命军,硬是把唱歌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这支靠造反起家的队伍在血与火的岁月里唱着红歌《东方红》,当家作主站起来;在和平年代唱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然后就《走进新时代》了。走进新时代以后,该部高举党的旗帜,在持续增长的庞大军费支撑下,开创出了歌唱事业的新局面,军内各要害部门都养着一支阵容威猛的歌唱团,不仅唱军歌红歌,还唱颂歌赞歌,当然也唱流行和通俗的歌,军中涌现出一批身家过千万过着豪贵生活的唱歌将军,男的女的都有。他们作为公众人物频频亮相于银屏舞台,出没于大众视野,唱一首开价不菲的歌就能让许多中老年粉丝如痴如狂。虽然这个世界上兵员最多、军费开支仅次于美国的伟大军队目前对待抢占国土的外敌采取韬光养晦、戒急用忍政策,自改革开放以来就从未用武力给国人夺回哪怕是一寸被占领土,但这不能怪唱歌将军的,你没给人家机会呀。说明白点儿,假设该部哪天真被菲律宾或越南这种无赖小国欺负狠了,再继续韬光养晦下去觉得老脸搁不住了,或许猛然记起自己肩负的使命了,那就或可一战了。届时,咱们的唱歌将军一定会冲到自卫反击的最前沿,高歌一曲,退敌百万。

  战火一开,“首唱用我,我唱必胜!”中国的唱歌将军就这么牛,你还别不信。
  当年的楚国让唱歌将军独当一面保家卫国有点无厘头,好在李将军虚怀若谷,通过不耻下问挖掘出孟轲这个青年才俊。他当即拍了板,聘请孟轲为军府参事,孟仲子也顺杆往上爬的当上了书记(跟现在的书记毫无瓜葛)。
  有了孟轲这个高参,李将军的工作就有了方向性。
  他整饬军纪,维护市场秩序,打击黑恶势力,抑制豪强,扶危济困,还发动了为期三天声势浩大的全军学孔子做好事运动。与此同时加大军训力度,深挖城池,加高加厚城墙……以上举措大得民誉。
  这天傍晚,星月皎洁,微风送爽,将军府后花园内灯火明亮,歌吹阵阵。
  为表示对孟参事和孟书记的敬重,黎双河搞了个小型家宴。酒过三巡,天人般的歌姬宋祖海款款而来,吟歌佐酒。
  李双河和孟家兄弟小酒正喝得高兴,话也说得畅快,却见黄守业将军阴沉着脸闯入。此时宋祖海的小曲儿《开心日子》正唱到一半,见了不请自来的“黄”就联想到了“色”,顿时花容带怒,不请示就起身避席而去。
  看样子黄守业这次还真不是为招惹宋祖海而来的,他也不管李双河脸上的表情快还是不快,凑过去跟他好一阵耳语。
  话说完,黄将军匆匆离去。
  李双河凝重地对孟轲说:“狼来了!”
日期:2012-06-07 09:31:03

  二
  画角悲鸣,狼烟四起。
  大战在即,守城大将李双河戎装束身,满脸忧容地站在角楼上遥控指挥,孟轲及其他僚佐紧随左右。看着蜂群般挤压上来的秦军大阵,李双河阴沉地说:“我知道这一天要来的,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入侵者不仅来得快且来得猛。
  关垭城外,骤然间鼓角震天。沉寂数日的秦军出动了,如漫漫黑潮压向城关。那阵势与楚军风格迥异,兵士跨着整齐步伐,如排浪般整体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一声“刺——”。秦军的下一个集体动作气势更骇人,使剑的军士用剑柄拍打胸甲,持戟的军士用头盔撞击戟杆,“刺”一声,“砰”一声,“咣”一声,山崩地裂,鬼怕神惊,听去仿佛地狱之门正在开启,看上去更有种无法阻挡的傲气。

  楚军也在移动,不过不是整体向前推进,而是一致向后倒退。秦军跨前三步,楚军就后退三步。这样一来,战线逐渐被压缩至关垭城下。
  李双河看得两眼冒火,大喊:“弓箭手,放箭。”
  密集的箭雨从城墙垛口上射出,如蝗虫扑向秦军。秦军早有防备,盾牌手冲到最前阵,挡住了楚军的这轮远程攻击波。
  楚军箭阵失效,反倒激起秦军的斗志。士兵口中发出震动天地的喊声,凶神恶煞般突入楚军阵中,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令人胆寒。
  敌对方硬汉间的撞击,就意味着疯狂的杀戮。狰狞的面孔挥舞着带血的刀剑,劈杀格挡间不断有人倒下。整个战场被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地上死尸伏地,血流成溪,浓烈的血腥味与汗气相互夹杂,充斥原野,刺鼻难闻。

  秦军骁勇善战,始终将战场主动权牢牢控制住。楚军战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显露败象,风中猎猎招展的“黎”字大纛颓然倒地。士卒都掉头往城里撤,不同的是有的跑了五十步,有些跑了一百步,也没见谁去笑话谁。
  看来,楚军首战失利已成定局。
  然而就在此时,关垭城楼上猛然爆发出一阵高亢嘹亮、极具穿透力的军歌声:“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楚军吃干粮,脚踏在荆楚大地。背负着求生的期望,楚军是一支不会逃跑的武装……”
  正在比赛逃跑速度的楚军抬头一看,见他们的李将军正站在角楼上,脖子伸出老长,像打鸣的公鸡那样张大了嘴放声讴歌。这歌声有种神奇的魔力,飞出的音符化作一颗颗无形的铁胆灌入楚兵的耳中,浮游至他们的胸腔内,“扑通扑通”乱跳。
  楚军顿时士气大振,所有在逃军人反身再战,变得比秦军还秦军地杀向秦军。因轻敌而过早松懈的秦军猝然间被一群张牙舞爪、高唱着“向前向前向前”的疯子用不要命的打法给打傻了,慌乱中竟然抵挡不住,败北了。
  追亡逐北的楚军杀上了瘾,高唱着“向前向前向前”,一气追出去三十里。尽管城楼上一再鸣金,他们也不收兵。
日期:2012-06-07 10:45:57

  首战告捷,关垭城内沸腾了。
  大街小巷,酒楼饭馆,闺房茅厕,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在传颂着一个神奇的名字——李双河

  庆功宴上,受嘉奖的将士纷纷给李将军敬酒,赞扬他是“史上最伟大的歌唱家”。
  将军陶然而醉,得意之中又唱上了:
  小小关垭当虎口,
  巍巍城墙良将守,
  金星闪闪亮,

  照我去战斗,
  抗秦重担挑肩上,
  前赴后继跟王走,
  王的教导记心头,
  ……
  酒欢人散,御者驾车送将军回府。
  途中,理双河洋洋然对同乘的孟轲说:“我军士气正旺,明日我要亲领大军主动出击,一举荡平秦军余寇。先生你看好了。”
  孟轲劝导他说这恐怕不妥。此战虽靠大帅神威取胜,但秦军元气未伤,我军多有折损,敌强我弱的态势不会因一次战况而改变。敌人强大无比,要想取胜,最佳方案莫过于采取守势。秦军劳师远征,粮草给养跟不上,坚持不了多久的。
  “大帅,您千万不可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最艰苦的时刻还没到来,我们要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孟轲婉言相谏。
日期:2012-06-07 16:32:06

  三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洒在城楼上。
  幽咽的埙乐声中,旌旗猎猎,马蹄声碎,战争依在持续。
  秦军意外地吃了场败仗,非但未放弃夺城的决心,而是带着雪耻的坚定意志卷土重来。而楚军严格遵受李双河的军令,坚壁清野,严防死守,不管秦军怎样百般设计挑战,只是闭关不出。
  秦军发动了几次强攻,结果无功而返。

  攻城大军除了要应付关垭城的深沟高垒,还要对付守城方的全民皆兵。每当秦军费力攻到城下时,抬头看去,见城墙上站满了人,活跃着不同的兵种。除了正规军还有民兵,就连老头老太也涌上城头,拿起砖瓦石块往下乱扔。最过分的是,关垭城内的叫花子也赶来助战,战法别具一格——冲城下的秦军吐唾沫。
  由于重型攻城器械过不了护城池,秦军只能架起云梯死打硬拼地朝上拱。
  眼瞅着秦军将士奋勇当先往上攀爬,楚军却悠闲地站在城头说笑,似乎面临的不是如狼似虎的劲敌,而是一群调皮捣蛋的毛猴。只是当打头的进攻者爬到一半时,楚军这才开始忙乎起来,用葫芦瓢从大缸子里舀出掺了狗屎的猪油,笑眯眯地顺着云梯往下泼洒。
  攻城者喘着粗气爬到一半高,没料到身上会遭淋雨一样蒙上一层恶臭油屎,下意识腾出手掩鼻屏息,脚下一打滑,在半空失去控制的身体贴着梯子“噗溜噗溜”飞快地滑下去,犹如推到的多米若骨牌将人带下去一大串。

  落地后,所有“蒙难”的秦国士兵掉头就往回飞窜,这些勇士倒不是怕死逃跑,而是急着跳进护城河洗个澡,然后爬上岸跑回军营去换一身干净衣服。
  秦兵在几十架云梯上像一群坐遛遛板比谁滑得快的活王八一样前仆后继,这幅战场奇景让李双河及其将佐笑得前仰后合、满地打滚。只有此战法的设计者孟轲先生依然是眉头不展,脸上无一丝喜气。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天下最能征善战,能战到攻无不克的秦军莫名其妙地折了两阵,他们会就此认怂么?
  秦军当然不会轻易认输的,强攻不成,便摆出铁桶阵,把个关垭城团团围住。别说是人,李双河放飞去郢都求援的一只信鸽刚飞过秦军大营,就被秦军主帅赵本水豢养的鹞鹰发现,唳叫着飞赶上将信鸽一口啄死,叼回来给赵本水做下酒菜。还有李双河府上的一只苍蝇闲来无事,飞出城逛到秦军阵营,猛地闻到一股烤鸽子肉香味儿,这蝇子一贪嘴就冒失地闯入赵本水的军帐内,刚在食盘上停下就被侍女用篾片拍成薤粉。

  关垭成为一座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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