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44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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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咸高问:“你怎么在这里?”
  孟轲说:“我是来旅游的。你为何做了秦军的使者?”
  郎咸高说:“我是被强征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郎咸高又问:“关垭城的情况怎样?”
  孟轲说:“太困难了。能吃的都吃光了,估计以后要吃人了。”
  郎咸高说:“嗨,太惨了。孟轲,我听说被围困的军队,总是要做出精神饱满的样子给敌对方看,你为何对我吐露真情?”
  孟轲说:“我听说君子看见别人困难就怜悯他们,小人看见别人危难就幸灾乐祸。我知道你是君子,所以据实相告。”
  郎咸高说:“嗯,你鼓励李将军努力防守吧。我们也只有三天军粮,吃完还不能取胜,那就有可能会撤军了。”
  孟轲说:“谢谢老同学袒露实情。”
  郎咸高摆摆手,若有所思地说:“楚军老是这样干熬着,也不是个办法。你觉得你们应该派个使者主动跟秦军议和。”
  孟轲点点头说:“你的建议好是好,但秦军主将赵本水能接受吗?”
  郎咸高笑道:“我看他就是个棒槌,没啥心眼的。只要给他戴几顶高帽,这人很好说话。”
  说罢,向孟轲拱手告别。
  郎咸高下城墙时想起一事,问道:“孟轲,你怎知我军主帅赵本水有那些‘国际惯例’的?连我都没听谁说过。”

  孟轲告诉他:“是我编的。”
日期:2012-06-08 16:08:47

  四
  李双河背着手在府内来回踱步,脸上带着绝望的表情。
  城中的饥荒已严重到恐怖的境地,造成一些民众非典型性死亡。现在,连他这个城主的家中也闹起了粮荒。饥饿的姬妾们在宋祖海的倡议下,结成了反饥饿联合统一阵线,宣布对他实行“抗日”行动。
  李双河停住脚步,阴沉沉地对边上的孟轲说:“孟轲先生,我一向视你为高人,对你的人品智慧极为敬重。但你看目前城里这种情况,不是火烧眉毛,而是……说句不好听的,简直是火烧阴毛了。你难道没看出由于围城日久,肚饿的人们普遍对未来缺乏信心,导致社会道德进一步沦丧,竟出现了盗窃、斗殴甚至凶杀案件。我们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而我这个城主无能为力了。实在顶不住了,那就只能献城投降了。”

  孟轲果决地说:“将军切不可出此下策。我们为守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宁可饥饿站着死,不愿饱食跪着生。我们是人,我们要骨气,要尊严。为维护国家利益,为维护人间正义而英武不屈,坚决战斗。要战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李双河愁眉苦脸地说:“现在喊这些漂亮的口号有什么用呢?我说孟轲啊,你还是赶紧想办法退敌吧。”
  孟轲行了个揖礼,说:“大帅休怒,在下已有退敌之策。”
  李双河眼中一亮,一把捞起孟轲的手囔道:“先生,你若能在数日内使关垭解围,解民之倒悬,我将代表全体民众给你立碑。”
  当晚,孟轲坐在用绳子吊着的竹筐内,由数位军士把好了从城上慢慢往下放。
  刚落在地面,就被巡夜的秦兵拿住。孟轲说要去见赵将军,秦兵也不为难他,搜搜身就把他带往大营。
  赵本水在中军大帐内召见孟轲。
日期:2012-06-08 17:48:47

  赵本水在中军大帐内召见孟轲。
  孟轲献上玉帛,然后一揖到地,带着恭维的笑意说:“将军威名远播,实乃天下第一猛将。在下孟轲,今日得以一睹赵大帅尊容,幸甚至哉!”
  赵本水呵呵笑,挥挥手说:“先生言重,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本帅身经百战,倒也从未服过谁。小孟啊,你人来了就好,送什么礼呀?咱家又不差钱。呵呵,你是来讲和的吧?”
  孟轲说:“我来不只是讲和,还要给将军道喜呢。关垭城有一绝代佳人宋祖海,为城主李将军义女。此女不仅貌美,且能歌善舞,可谓人间神女。李将军知她仰慕将军,有意将其献入将军府,使其执箕帚以侍大英雄,结秦楚之欢。”
  赵本水摇头道:“忽悠,忽悠。孟轲,我开始忽悠人的时候,你的鸡鸡才那么大。”他伸出一根小手指,然后亮出一条胳膊说:“而我的鸡鸡有那么大。呵呵,我知道你这是对本帅使美人计。怎么着,楚军不能战了,技穷了吧?”
  孟轲即以庄严的语气回答说:“能战!”
  赵本水哼道:“你可别跟我忽悠了。知道不,我是东北夷出身的,俺们那噶的人个个都是活忽悠。关垭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你们凭什么战?”
  孟轲说:“军民团结如一,天下无人能敌。凭此,关垭尚可一战。”
  赵本水带着嘲弄的语气说:“你就吹吧。能战则战,还来跟我讲什么和呢?”
  孟轲说:“将军,就当下时局而言,秦楚两军战则两败,和则两利。楚军此前不幸冒犯将军军威,使您亲动玉趾,打算灭我关垭。但秦军攻城略地不就是想得到土地和民众么?那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将军非要将战火延续,您即使付出巨大代价得到关垭,那也不过是座死城。若是承蒙将军宽恕而停战撤军,您对关垭城的恩德,犹如让死人复活,让白骨生肌,楚人又怎敢忘记将军的厚赐呢?如今关垭因无德而重遭天祸,那些草野边民,又怎敢忘记将军的大德,只因边境的小怨而耿耿于怀,以至再次得罪将军左右呢?”

  赵本水心中有所动,但依然平静地说:“孟轲,你说得也在理,但战争的规则,不是建立在道德之上的。你是个读书人,对战争的理解难免肤浅。”
  孟轲说:“那我谈谈浅见吧。战争,其实就像做生意,也有付出成本和获取利润的比率问题。数万秦军辛辛苦苦偷袭别国城池,人家又有防备。造成军士伤亡不说,光是军饷粮草也消耗巨大,这可是亏本买卖哟。我知道秦军粮草支撑不了几天,而关垭城的食物还能勉强供应半月。这仗再打下去,我怕将军一世英名就栽在这里了。”
  赵本水再次呵呵笑了两声,拍案赞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孟轲,人才啊!我接受你的和议,明天就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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