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别情殇(一个老兵和他的女人们)》
第4节

作者: 衣宝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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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双林用那桃红色的颜料,在仰头闭着双眼的小嫣红的双眉间稍上,点上了一个小红点,又在小嫣红那粉扑扑的脸蛋上,一边涂上了一块绿色,涂好后,小双林大笑道:“嫣红,你真好看!”

  小嫣红张开了双眼:“双林哥,我像谁?”
  “你像泥叫虎他娘!”小双林“哈哈”笑道。
  “那给咱的孩子起个名字吧!”小嫣红天真无邪地说道。
  “叫什么好?”小双林收住了笑,眼前的小嫣红是那么地好看,似一个活了的泥娃娃,尤其那眉眼间的一点观音痣,把个小嫣红装扮得更加可爱和好看,不禁又说道,“嫣红,等我长大了,就娶你做媳妇,咱俩一起玩。”
  “现在,我就是你的媳妇,孩子咱都有了,你给起个名吧。”小嫣红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想不起来,你给起吧!”小双林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孩子的名,都是爹爹给起的,我的名字就是爹爹给起的。”小嫣红道。
  “不,我的名就是娘起的,我听娘说过。”小双林纠正道。
  “爹起的!”
  “娘起的!”
  “是爹爹起的!”小嫣红有些生气了。

  “是娘起的!”小双林也毫不让步。
  一只小花狗冲了过来,冲着小双林和小主人嫣红“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它不明白,两个孩子怎么玩着玩着就打了起来?
  “双林哥,咱就叫咱的孩子是‘汪汪’吧!”小嫣红听到小花狗的叫声而想到。
  “嗯,好!”小双林点头回道。这时他觉得自己是哥哥,比嫣红大,应该让着妹妹,不该为了给泥叫虎起名儿惹嫣红生气,可自己的名字确实是娘起的。于是,小双林就拉起了还鼓着小嘴的嫣红道,“咱的孩子就叫汪汪吧!我不该和你争吵,你别生气啦!”
  “没事,”小嫣红收起了鼓着的小嘴,“娘和爹有时也吵吵,都是娘让着爹。”

  “我家也是。”小双林听到嫣红说到这,也点头称是,可心里却是:你可没让着我!
  两个孩子把泥叫虎的名字起好后,小双林就开始给泥叫虎——“汪汪”上色涂妆了。一会儿工夫,泥叫虎“汪汪”就憨态可掬地,呈现在石榴树下的磨盘上。小双林又在泥叫虎“汪汪”的头上用那黑色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王”字。只这王字一添,泥叫虎“汪汪”瞬间增添了俊俏与霸气,威风凛凛地站在石榴树下的磨盘上,伴着那石榴花香和那红红火火的花朵儿。

  小双林这时又拖着嫣红跪在泥叫虎“汪汪”的面前。
  小嫣红跪在小双林的旁边,侧头问道:“双林哥,这又做啥?”
  “拜堂,大人都这样。”小双林答道。他和姥姥去吃过亲戚家的喜酒,他看到过这种仪式。
  “你给我戴朵花儿,我才能上你家跟你玩。”爱美的小嫣红向双林哥提出了要求,“要不,我就不拜堂。”小嫣红也不知道拜堂是啥意思?但她知道肯定是好事,“头上戴朵花儿好看!”
  “好!”小双林听小嫣红要花儿戴,他就站起来,伸手够了朵开放正艳的红红的石榴花,给跪在地上的小嫣红戴上。小嫣红扎了两个散着的小辫,左面的戴上了,右面的还空着,看上去像欠缺了点什么,于是,小双林又够摘了一朵,给右边的小散辫根上又插了一朵。
  “好看吗?”头上戴了红红的石榴花的小嫣红仰脸问道。

  “好看。”
  “我俊不俊?”
  “俊!”小双林边回答边点头。
  “那咱快拜堂!我好跟你上你家玩。”小嫣红催着。
  小双林和头戴红红的石榴花的小嫣红,双双跪在小嫣红家花香正浓的石榴树下,对着放在磨盘上的两人亲手做的泥叫虎“汪汪”——他(她)们的孩子,磕下了头。
  这真是:小孩子过家家,先有孩子后拜堂,但泥叫虎——“汪汪”,却成了小嫣红的真爱,她一直把玩和珍藏,直到后来……(待续)

  (第二章完)
  日期:2012-06-23 05:14:54
  第三章柔情断肠
  时光荏苒,小双林和小嫣红都长大了。两家老人在盼望中,看着孩子在茁壮地成长。小嫣红读书也是非常地好,只是赶不上比她大四岁的双林哥。
  渐大的两个孩子,从双方父母口中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所许配的人和所要去的人家。从两小无猜到相互见面时的脸红,在大人们的面前已没有了一见面就互相拥抱在一起的光景了。经常在一起玩的过家家已成了双方儿时的记忆。但做爹当娘的情景却深深地留在双方的脑海里和记忆的最深处。尤其在嫣红家的石榴树下,对着泥叫虎——汪汪拜堂时的情景,双方都把它留在心中。在没有大人在跟前时,嫣红和双林还时不时地翻出来,回忆一番,互相逗上一逗,嫣红的脸红红的,越是这样,嫣红越发显得美丽漂亮。双林也总是:“嫣红,你真好看。”

  嫣红也出落成了校园中的一枝花,书念得好,人也长得漂亮。浓黑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了一条大辫,直达腰际。鹅蛋型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明眸,长长的弯眉毛,只可惜长了双单眼皮,高挑的鼻梁配着两个微翘的嘴角,满脸自来笑。说话声响如铜铃,只是慢声细语。走起路来,步幅小而脚步轻,举手投足间,如教养有素的大家闺秀。身段适中,使人一看有种秀雅的感觉。在同学中,一般都认为嫣红出身高贵,可她却偏偏生在普通百姓家。多少同学追求着嫣红,她却不为所动,都被嫣红笑言婉拒,总推说自己还小,待长大学成后再说。其实她的心,早已交给了她的双林哥。不仅仅是因为双方家长所订,更是那石榴树下,面对泥叫虎“汪汪”过家家时的许诺。

  每当周末,双林都到姥姥家度过,陪伴双林的,都是长大了的嫣红。
  也许是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双林到姥姥家一听到隔壁院里泥叫虎“汪汪”那“呜哇——!呜哇——!”的叫声,就知道嫣红在家等他。时间常了,双林的姥姥也知道了孩子间传叫的秘密。有时,泥叫虎才叫两声,姥姥就发话了:“双林,嫣红叫你呢。”这时的双林总是脸上微微一红地答道:“知道了,姥姥,我过去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双林到嫣红家,“一会儿就回来”的话,却没有个准,有时一坐就是一头晌,最后递过来一句话:“姥姥,中午我在嫣红家吃。”有时,中饭加晚饭,还捎上大半夜,直到那月明星稀……。
  寒暑假期或周末,姥姥家村外的麦田边、绿树下,村人时常都能看到穿着学生装的两个年轻人。常了,村里人一看见双林和嫣红在一起,就知道日子又过了一个七天。(待续)
  日期:2012-06-26 05:05:28

  (接上)暑假的一天,双林家里有事,到姥姥家时,已是下半晌了。双林刚一进姥姥家,双林的姥姥就道:“今天怎么才来,叫虎也不知叫了多少遍,快过去吧!晚饭就在嫣红家吃吧,嫣红都着急了,这不,叫虎又叫了。”
  “姥姥,家里有事,我来晚了。”双林一听姥姥这么说,脸一红解释着。
  “有事就别过来了,省得人家嫣红等你。”姥姥笑着说道。
  “姥姥!”双林满脸通红地叫着姥姥。
  “好了,快过去吧!姥姥晚饭就不带你的啦,我和你舅他们凑合着吃吧!” 姥姥看着双林羞红的脸,催促着:“像个大闺女家,没出息。将来嫣红就是你的媳妇,姥姥还等着抱重外孙呢!快过去吧,你媳妇又叫你了!”

  “姥姥!”
  “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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