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人大主任》
第2节

作者: 周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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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包房,老木直挺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包房里是柔和的灯光,放着软绵绵的音乐,老木感到这氛围就让人想入非非的。小姐开始动作了,先是捉住他的双脚摇了几下,接着就从小腿滑向了大腿,老木的心快要跳出来。小姐用两只大拇指按住老木的大腿根,又来回摩挲,老木的玩意儿很不听话地站了起来,当小姐的手指慢慢逼近那里时,老木突然按捺不住了,来自身体内部的液体激情喷射,老木赶紧翻身趴下,心里直骂自己真不争气。小姐问怎么了,老木摆了摆手:“我不习惯,去倒杯茶来吧。”幸亏是冬天,衣服穿得厚,老木坐起检查自己的裤子,没有透出湿,就放心了。

  小姐端来茶,诡谲地说:“你这人很正常。”老木问小姐怎么这样说。
  小姐回答:“你有生理反应很正常,你不对我动手动脚也很正常,看得出,你不是一般的男人,是从事艺术的吧。”小姐这么一说,老木就感觉遇到了知音,于是闲聊起来。
  原来这女孩叫黄鹂,为了供哥哥上大学,初中毕业就辍学了,读书时还是班长哩。“我爱好写作,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习作?”黄鹂突然说道。
  老木虽不懂写文章,为了多些共同语言,也只好答应。
  黄鹂拿来的文章让老木睁大了眼睛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按摩女,文章的题目是《当我们爱着时》,黄鹂写道:

  “大地因为雨露与阳光的爱,才显出勃勃生机;季节因为花与叶的爱,才显出绚烂色彩;世界因人与人之间的爱,才充满生动的内容。
  爱如旗帜飘满天空,如流水遍野浪漫,我们默默地爱着别人也被别人默默地爱着。
  “我是怎样地爱你/诉不尽万语千言/我爱你是那样高深和广远……当我们感受爱时,它是一张纷乱错杂的网;当我们决定爱时,它是一支带血的响箭;当我们沉醉于爱时,它是一枚温馨的太阳……”
  老实说,老木写不出这么美的文章,老木除了连声叫好外,说不出任何评语,他不禁感叹嘘唏,天底下该有多少生活在底层的聪慧女子被埋没了哟!临分手时,老木记下了黄鹂的手机号码。
  这以后,老木魂不守舍地老往“满堂香”跑,每次去,总要黄鹂亲自按摩,哪怕等上一两个小时。有一天,老木壮着胆子问:“黄鹂,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吗?”他本想说“摸”,话出口时又换成了“握”。老木本以为黄鹂会拒绝,没想到,黄鹂马上把手伸了过来,老木就握住了黄鹂那蛋清一般滑腻的手。但老木又像被火烫了似的松开了,他想,要是黄鹂拒绝,这双手该是多么地珍贵呀,而黄鹂不假思索地伸出来,说明不知多少男人摸过这双手,这双手也就像器物一样而不是一双玉手了。

  老木每天都给黄鹂打电话,想约她出来吃吃夜宵什么的,而黄鹂总是说自己太忙脱不开身。老木只好隔三岔五地去按摩,而那点可怜的工资,老木还得攒起来买房子哩。每次按摩过后付账时,老木心疼不已。老木只好深夜里跑到“满堂香”门前,躲在树影下看下班的黄鹂到夜食摊上买东西吃。可怜的老木站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每当看到黄鹂后,他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老木发现自己爱上黄鹂了。

  几个月过去了,事情没有任何进展,老木气得关了手机,哼,一个书法家还不如一个按摩女!老木望着墙上的温碧霞愤愤不平地诉说。这天,他还是忍不住打开关了两天的手机,听听黄鹂的声音也行呵!没想到刚开机,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第三章:平民哲学(1)

  刘国才在目萍湖边的感叹在廖秋声心中泛起了涟漪,他知道,刘国才虽然升了正厅,但基本上可以定型为在人大退休了,升为市人大主任的风声刚刚传出,宴请他的人不断,着实热闹了好些天。到人大正式就任后,刘国才的宴请就明显减少了,这种落差,廖秋声当然能感受得到。那天很晚了,刘国才提议就在农家山庄吃点农家菜,两人小酌了一番,廖秋声边喝边说些新搜集到的黄色段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静地吃过一顿饭,刘国才倒是觉得这顿饭吃得很轻松。

  “小廖呀,以后我们要常来农家山庄吃饭,这真是另一种味道。”刘国才上车前打着饱嗝说。
  “那是那是,农家菜绿色食品嘛,平时吃的那些容易患高血脂、高血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哩。”廖秋声护着车门,连声附和。
  送走刘国才,廖秋声把车开到了父母家,每当心中有什么结解不开时,他就要去听听老父的意见,在他心中,老父是个平民哲学家。
  廖秋声的父亲廖佑德只读过3个月的书,从上世纪50年代末到80年代末,他就没有离开过行署而今的市政府大院。每天清晨,大院里响起唰唰的扫地声,廖佑德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先从哪里扫起,再到哪里收尾,从来没有乱过顺序。专员或是市长们住的那栋楼,按理只需他扫到楼下就行,但廖佑德硬是几十年如一日,在他们没起床之前,就把家家的门口扫得干干净净。

  廖佑德退休时,小儿子廖秋声顶班进了市政府,成了车队一名司机。正式上班那天,廖佑德把儿子叫到面前,很庄严地对儿子进行岗前培训:
  “秋声啦,全市有多少会开车的,但又有多少人能到市政府开车呢?你的今天,是老子千万次地扫呀扫,扫出来的!这个大院里,不知换了多少届人物了,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升,有的倒,为父的总结出一条,当官虽然风光,但有危险,只有吃技术饭才长久,别看我扫地,也算一门实实在在的工作。所以你上班后,第一,要认认真真开车,开稳车;第二,不该你说的你千万别说;第三,对这院子里的任何人,哪怕是门卫,你都要十分热情,要知道,院子里的蚂蚁都比院外的大!”

  廖秋声很虔诚地聆听着老父的教诲,父亲虽然读书不多,但经历过一些事后,秋声对他充满了崇敬。
  小时候,秋声一家住在车库改装的房子里,有天,他气呼呼地问父亲:“我们家为什么不能住单元楼?”廖佑德正满头大汗地扫院子,那姿势在人们看来好有韵律感,实在是一种美,起初别人夸他的时候,他还觉得是挖苦,后来反复看了八个样板戏后,就觉得自己的扫地动作与演员的动作一样,也是有套路的。他正陶醉在套路中时,儿子这么一问,打乱了他的节奏,他停下来小声告诉儿子:“单元楼是当官的住的。”小秋声又扑闪着眼睛问:“那你为什么不当官?”廖佑德摸了下儿子的头,叹口气:“当官的人都是很有本事的人,不是谁想当就当得到的。”自此,秋声的心灵深处就产生了对官的极度敬畏与崇拜,在院子里和伙伴们玩骑马作战的游戏时,他总是自觉地趴下去当马,乐此不疲地驮着那些官员的儿子们玩乐。

  那天,老父对他进行的岗前培训他一字不漏地记下了。在车队里,廖秋声分配的工作是开小巴车,每当他看到车队的大部分司机开着锃亮的小轿车进进出出时,廖秋声的喉结总是上下滚动,眼睛发直。开小巴相对清闲,廖秋声一遍一遍地擦洗着车子,就像老父当年打扫机关大院一样,有时还将停在边上的小车也擦洗干净,偶尔得到的一包两包烟,他也笑嘻嘻地孝敬给队长了。年终,车队评先进个人,两个指标,评选的结果一个是队长,一个就是廖秋声,廖秋声红着脸推辞了好久,队长就说,当仁不让,当仁不让。


第三章:平民哲学(2)

  来年夏天,副市长刘国才要换司机,队长就推荐了廖秋声。廖秋声终于与他自小就崇拜的市领导有了零距离接触,刘副市长就坐在我右边20多个厘米远的地方哩,廖秋声常常陶醉在这样的境地里。第一次随刘副市长赴宴,走进包厢,简直是金碧辉煌哩,连汤匙、筷子的托架都是镀金的。廖秋声有些心慌,用手指着心窝,悄悄问童秘书在哪里吃饭。童秘书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一起吃呀。廖秋声面对满桌好多叫不出名的菜,真不知道怎么吃,他悄悄观察着别人,看见别人怎么吃他才敢下筷子。这顿饭下来,廖秋声内衣都湿透了。

  只要是刘副市长在办事,廖秋声就去洗车,别的司机都是到洗车店洗,然后报销,廖秋声则亲自洗,连轮胎都洗得黑黑的。每逢开大会,别的司机聚在一起玩小牌,廖秋声则坐在会场的角落里听领导发言,他用无限神往的目光望着台上坐着的领导,心想,正如老爸所说,他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呀,吃饭时谈笑风生,好幽默的,在台上一坐几小时纹丝不动,要是个挑夫上台坐一会,保证浑身痒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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