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逐鹿: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开国风云》
第12节

作者: 溪山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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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后,王皮找到了金熙,道:“不知道金熙哥今天可有空,小弟想请你喝几杯。”金熙道:“空是有,就是没心情。酒喝到嘴里都是苦的。”
  王皮嘿嘿一笑,道:“不是酒苦,而是你心苦吧?”
  金熙苦笑了一下,道:“贤弟的心我领了,可是我真的没心情。”
  王皮道:“今天你跟我去吃酒,准保有心情,如果没有心情,那么我帮你把事情给办了。不就是几千钱吗?”

  金熙看王皮如此坚决,只好跟着去。
  但是,王皮不让金熙骑马,而是坐王皮的车子,一路上三转五拐,来到南城一个僻静的街坊彰化坊。进了彰化坊的门,又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院落门口。王皮啪啪一打门,出来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小丫头,一看是王皮,忙道:“是王公子来了。”
  这是个两进的院子,正房四间,东西配房,院子里也是一棵大大的梧桐树。
  进得这正房,摆设也到一般,就是已经有了一桌子酒菜。王皮道:“金熙哥,这酒菜已经备好了。咱哥俩先喝一个。”金熙道:“让我来到这个僻静的所在,有何意趣?”王皮哈哈大笑,道:“意趣?这就来了!”说着啪啪一拍掌,叫道:“意趣,意趣,你怎么还不出现?”说着从东头屋子的帘子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满头乌云,粉面含春,低头含羞,对着桌前的王皮金熙二人深深地行了一个礼,道:“奴家金玉楼见过王公子和金大爷。”

  金熙大吃一惊,站了起来,赶忙还了一礼,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金玉楼道:“王公子已经替奴家赎了身,让奴家在此等候于你。”
  金熙忙又站起来给王皮深施一礼,道:“王公子如此盛情,小的何以为报?”
  王皮说着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张纸来,道:“你有了女人,不能没有地方金屋藏娇,让你主人知道恐怕不好,我已经替你买下这处宅院,供你花前月下,只是这张房契你且收好,算是小弟一点心意。”金熙更是感激涕零,连连作揖。这王皮却是有些手段,并不说为了什么,只是说看他可怜,替他痛心,想交个朋友,又将那市井上的面子话说了几大车才作罢。然后对金熙二人道:“我正巧还要替家父办一桩事情,就不在此处多叨扰你们二人了。”金熙和金玉楼千恩万谢将王皮送到门外不提。自此后,王猛对慕容垂的举止动作了如指掌了了。

  日期:2016-01-10 21:32:43
  攻下洛阳后,金熙遵照王猛的命令,带著慕容垂送给王猛的佩剑,装著偷偷摸摸的样子找到慕容令,假传慕容垂的口信说:“吾父子来此,以逃死也。今王猛疾人如仇,谗毁日深;秦王虽外相厚善,其心难知。丈夫逃死而卒不免,将为天下笑。吾闻东朝比来始更悔悟,主、后相忧。吾今还东,故遣告汝;吾已行矣,便可速发。”慕容令感到有些可疑,踌躇终日,但见到父亲随身佩带的短剑,又不能不信,于是伪装出猎,投奔前燕石门守将慕容臧。王猛立刻上表弹劾慕容令叛逃,慕容垂大惧,只得骑马逃跑,刚逃到蓝田,被苻坚派来的骑兵追获。但苻坚并没有责备慕容垂,反而安慰他说:“卿家国失和,委身投朕。令公子志不忘本,眷恋故国,我甚爱惜。《书》不云乎:‘父父子子,无相及也。’卿何为过惧而狼狈若斯也?”于是复其爵位,恩待如初。但是慕容令却终究死在他乡,不多详述。这慕容令是慕容垂最为钟爱的儿子,噩耗传来,慕容垂当即晕倒。这慕容垂实际上在长安就是被软禁了起来。那苻坚既没有杀慕容垂,但是也没有给慕容垂脱离掌控的自由。而王猛为秦除去慕容垂的想法却是依然存在,只是碍于苻坚不好动手罢了。慕容垂在长安,势单力孤,为人所忌,自然是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唯恐被那王猛找了借口去。

  日期:2016-01-10 21:35:42
  说到此,那贺氏接住话题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舅父有天纵之才,遭人嫉恨也是正常。所谓兔死狐悲,舅父的遭遇,让我想到,我们拓跋家也不是一样的吗?只是我们孤儿寡母,阿珪又是个孩子。不过,这一年多作战,阿珪和卫欢两个人冲锋陷阵,也算是锋芒毕露了。以后得学会不能太出头了,凡事,让着点。否则引起天子嫉恨,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又何来复国之事?”
  那拓跋珪马上站起来跪下道:“母亲放心,孩儿记下。今后多跟舅爷学习便是。”
  时隔不久,就有这样一个机会,而慕容垂就叫上了拓跋珪一起去了。
  日期:2016-01-10 21:42:13
  苻坚由于国事繁忙,命小亲候、侍中慕容冲接待从东晋来递国书修好的谢玄。一时间,在曲江慕容冲的凤兮园是高客云集,都是难得遇到的一时豪俊。其中有前燕皇族此时在秦位为冠军大将军的慕容垂,须发都已发白,腰杆笔直的坐在位子上,自然气宇纠纠。旁边却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高僧道安安然而坐,面带微笑。另一位自然是丞相王猛,王景略,不怒而威。而紧挨着慕容冲坐着的则是东晋荡寇将军谢玄,此时谢玄没有穿铠甲,而是一袭长衫,手摇拂尘,肤白如雪,凤目修长,笑意盈盈。做在下面的则是卫欢了。按照品级,卫欢是不能来这种场合的,但是卫欢和这里的两个人都是朋友,所以今天算是朋友聚会,自然不能不来。跟谁是朋友呢?一个是主人慕容冲,另一个则是拓跋珪,拓跋珪今天衣着也甚平常,只是头上戴着一顶黄金打制的五狼冠甚是惹眼。而更为惹眼的是其如冠玉般的额头正中有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红色胎记。坐在席上的还有一位,年纪轻轻,却是身披鹤氅,也是手摇拂尘,乃是一位道士。

  这样涉及外交的场合是无论如何不是纯粹的朋友私聚的所在,而秦晋之间的较量也自然在貌似闲谈中展开了。
  “谢玄公,南朝名士,请问,南朝与我北朝,以你之见有何分别?”慕容垂在此坐中乃是最为尊贵,首先提出话题。
  日期:2016-01-10 21:43:41
  “无他,不过是正统所在而”。谢玄悠然答道。

  “那正统所在,何以避地江南呢?”慕容垂问道。
  “地陷东南,知其雄而守其雌,知其尊而守其卑,帝道而。”
  “天塌西北,不是可以说天亡于西北了吗?”慕容垂步步紧紧逼。
  “天亡于西北,乃天逃于西北,西北无天,自然也无天子。”谢玄道。

  慕容垂一时竟无话可说了。这就算落了一局了。
  日期:2016-01-11 09:01:54
  “谢玄公,真是谈玄高手啊。不愧江左名士。”慕容垂赞佩了一句。
  “说起谈玄,不能不提王夷甫。”王猛轻巧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谢玄没有接下句。

  王猛接着说道:“王夷甫先朝风流士也。然吾薄其立名非真,而始终莫取。”这自然是在说王戎,西晋的巨族,当朝的宰相,清谈玄学的鼻祖。而东晋清谈之风犹盛,而谢玄又是东晋巨族公子,这抨击清谈玄论,其剑锋所指,昭然若揭。“今日天下大乱,生民涂炭,白骨露野,饿殍遍地,兵火连年,莫非此人之罪也。”席间都是当朝名士,一点就破,自然知道王丞相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光都转到了王猛的身上。王丞相,轻轻捋了捋胡须,头微微一仰,接着说道:“这王戎老先生若以沉浸道学无为,而倾心之,自当超然独往。而不必宣扬于庙堂,流波于士子,以成一代之风。自己则借机大揽声誉,而位极人臣。这岂不是言行不一吗?晋武帝用此人,也算是君不知臣了。”话到此,坐在一旁的慕容垂插了一句:“这也正如有人所说,司马炎承父兄之基业,而一统天下,却并无深谋远虑,非是开国人君之姿,不过承平之主。”王猛冲着慕容垂微微一笑,算是会意,接着道:“千岁所言极是,王戎极致名位,正当弘扬名教,以静乱源。而乃高谈庄老,说空终日。身死国乱,非大臣所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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