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卖生煎馒头的个体户到资产千万的实业家—— 我的传奇人生》
第20节

作者: justin8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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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曼谷看守所关了三个月后,谢老板来了,是跟丨警丨察局上司警督一起来的。在看守所见到我们时说,我们偷渡的事情要经过法院审判的,按英联邦的法律,像这样非法偷渡案件,要判两年徒刑,如果保释的话,则要拿出三十万泰币,相当十万人民币。开始警督刁难说,我跟广东那个男的不能保,只能保两个女的,谢老板说,要保一起保。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星期,开庭了。法庭上,他们都用泰语说话,我根本听不懂。总之 我们是保释出来了,出来以后。我对谢老板说,我有一万美金搜身时给搜身丨警丨察拿走了。谢老板跟警督一说,警督很重视,让翻译问我们,谁拿了我的一万美元?我说我认得是谁拿的。于是警督把所有当日值班的丨警丨察都叫出来,叫我认。我不敢说,偷偷地向翻译做了个手势指认。警督看见我做的手势,就知道是谁,走过去打了那个丨警丨察一巴掌,丨警丨察承认钱是他搜身时拿的,进去把一万美元拿出来,交给警督,警督交给谢老板,谢老板叫我拿两千美元给里头最大的官员,拿五百美元给翻译。我看见给拿走的钱还能还回来,于是我又鼓起勇气说,狱霸还拿了我一万美元。警督听翻译说了后,因为警督收了我的钱,所以他很卖力,马上就把看守所的所长叫来,那个所长就带我一起进了看守所。所长进去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根警棍,到了监房门口,用警棍敲打监房的铁门,叫那几个狱霸都过来,那几个狱霸看见我带了警督和所长来,都吓坏了,赶忙说,那一万元美元是他们代我保管的,马上就拿出来还给我。可拿出来的只有六千多美元。还有三千多美元呢,说是这三个月中买烧鹅白斩鸡香烟花掉了,啊,这时候我才知道,连同他们和我吃的烧鹅和白斩鸡都是我自己的钱哪。每次拿到这些美食时,我还一次次向他们谢谢,他们心安理得地白吃我的美元买的美食,却从没说谢我一声。警督问烧鹅等东西怎么买的?回答是托丨警丨察以双倍价钱从外面买来的。原来看守里还在黑吃黑,怪不得三个月就花了三千多美元。我说剩下六千多就还我六千多吧,我拿了五百美元给了所长,另外我又拿了四百美元塞给了叫阿良的一个广西人,这个阿良是个坐了十几个月牢狱的资深犯人,在关押的这段时间里,对我很照顾,教我健身健美运动。阿良是广西人,爬过大山到越南,从越南偷渡到泰国的,到了泰国后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被查到后也被关到这里了,本来没什么罪,因为他没钱,也没人来保他,所以就一直关到现在,关了十几个月了,在泰国不管犯再大的罪,只要你有钱都能解决。

  从监狱出来后,我跟谢老板回到了他的旅行社,我问三十万泰币的保释金怎么办?谢老板倒是很爽气,说中途出事,没有把我们送到目的地,按合同规定,责任是他们的,这三十万泰币由他们公司承担。哎呦,我一想这黑道也挺上道的,也蛮讲信义的,实际上谢经理这么做是为偷渡生意做竞争,怕砸牌子,所以主动承担这保释金。我又问,那我们先前付的一万五千美元的手续费呢,他说手续费不能退,但你们还是可以再次偷渡,不再收钱。我想,我和丽丽在新加坡被截住,在监狱里拍了“狗头照”肯定上了泰国的黑名单,再想要从泰国去加拿大是不可能了。谢老板说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去日本,也不再收钱了,我想也可以。最后我问他去日本怎么走,他说我给你们先办个台湾人的假护照,然后由台湾人蛇头江先生先带我们从曼谷飞昆明,然后再从昆明到上海,到上海后,江先生会带你们去日本领事馆签证,签完证这样就可以去日本了。我跟丽丽商量了一下,考虑到这一条路线可以走,因为是从曼谷直飞到中国的昆明,如果万一出事的话也是在中国吃官司,泰国的官司我已经吃怕了。到日本就到日本吧。

  那时候,中国人在日本打工确实很多,当时中国跟世界各国的收入差距很大,在日本打工一天的收入甚至抵得上国内一两个月的工资,打工者虽然在日本做的是最低下肮脏诸如捅阴沟、背死人下楼的工作(日本电梯不让乘死人),吃尽苦头,但若干时日后,腰缠万贯神气活现地回国显摆、买房子的事例很多,有的上海人为去日本打工,甚至借了一屁股的债。现在让我们俩不要再花钱,就可以去日本,这也不错,我们同意了。我办了一张姓名为施有财的假护照,丽丽办了张姓名为杨丽芬的假护照。

  从曼谷到昆明,江先生带了一个泰妹,他说泰妹是自己以一百五十万泰币的身价,卖身去日本。第一年挣的钱全归妈咪,第二年挣的钱归自己,混个三四年就可以回泰国买房子了。到了昆明以后,那个时候我们的边防连电脑也没有的,昆明的机场也很简陋,我们进关只花了五分钟时间,顺顺利利的就进关了,昆明到上海没有飞机,我们包了一间软卧。到上海后,住在宾馆,也不敢回家,过了三天后,我们跟江先生去了日本领事馆,用两张台湾的假护照签证,日本和台湾的关系很好,我们的签证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几天就下来了,就这样我们顺利地到了日本。

  日期:2017-07-06 17:42:36
  三 流落日本,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日本待了半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生意可做。护照到期后,又花了两万美元延长。二百多万港币换的近三十万美元,来来回回的倒腾,以及在日本的花消,已所剩无几了,我们两个只能在日本打工,没别的门路,就在新宿一家台湾人开的夜总会打工,我当搬东西打扫清洁的杂务工,丽丽当招待员,每天看着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给客人端盘子,陪客人说笑吃喝。我心里很不是味道,我跟妈咪说清楚,丽丽只在里面当招待员,不出台(就是不陪客人出去过夜)。我们在东京新宿二丁木租了一间房间,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丽丽过了半夜二点多还没有回来,我不放心,日本新宿的治安很不好,怕丽丽出事,我到夜总会去找她,走到夜总会已是两三点了,此时的夜总会已经灯熄人散,大门上锁,丽丽也不知道到哪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回家,准备等第二天报警。到了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我还在床上,丽丽橐橐的皮鞋声在门外响起来了,我顿时翻身起床,她进门后,我问她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她说,昨天晚上生意特别好,两个日本人喝醉了不走,后来妈咪又叫来泰妹跳脱衣舞,所以搞到现在才下班。我知道她在说谎。当时没揭穿她,她有个习惯,每天回来后要洗个澡,我趁她入内洗澡时,翻开她的手提包,见里面除平时带的一些零花钱外,有四张一万元的日币,还有一张日本人的名片,按当时日本的行情,四万日元(相当于人民币二千八百元)正好是一次出台费价钱。她出来后,我责问她,为什么欺骗我,去跟日本人出台?她说我乱翻她的包,和我吵了起来,说我脑子死板,她说,我们出国把钱都折腾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赚钱,回国时只要有大把大把的钱揣在身上,谁不羡慕你尊重你?至于怎么赚钱,国内的亲戚朋友根本不会知道的,怕什么?有个日本人喜欢她,出一次台给四万元,所以她就出台,算不了什么。这个丽丽,想钱想得走火入魔了,作为她的丈夫,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

  后来我知道,当时在东京,中国年轻女性尤其是上海女性在东京出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有一位中国作家叫沙叶新的,到东京见到这些情况,写了一篇“东京的月亮圆不圆”的报道,登在新民晚报上,报道中说“年轻的上海男女同胞们绝大多数都生活在日本的最底层,干着最危险、最肮脏、最笨重的活儿,过着卖命、卖笑甚至卖肉的生涯!”该文披露了上海女青年在日本**的情况,其中有一段话很刺痛国人的心:“我又想到日本侵华时的慰安妇,那时年轻的中国女子是在刺刀的威逼下不得不供皇军们一泄兽欲,而如今呢?漂亮的上海姑娘却是主动地不远千里地来投怀送抱。”

  当时在日本语言学校以学习日语为名的中国女留学生很多,沙先生的文章一发表,顿时在上海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一些平时在邻居亲戚之间,显摆炫耀女儿在日本留学,如何如何打工挣大钱的家庭,这下全露馅了,面子丢得干干净净,上海一些有女儿在日本读书挣钱的父母,恨死这位沙作家了。
  现在丽丽的想法也跟她们一样,我和她双方观念不一致,我感到我们两个共同的道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在经过多次小吵和一次大吵后,我终于和她分手,搬出同住的租来的房子,住到朋友家去。我出国时,带了近三十万的美元,从上海到曼谷,从曼谷到新加坡,又从新加坡退回曼谷,从曼谷回到中国昆明、上海,再从上海偷渡到日本,在国外混了两年多,不但带出来200多万港币换的美元花得所剩无几,连老婆也赔上了。到国外闯,闯出这样的结果来,有何面目再见江东父老。“至今忆项羽,不肯过江东。”我虽不是西楚霸王,我也同样不愿意两手空空的重回江东,可是不回江东,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总不能老在日本靠打杂和扫地过日子吧。

  要说在国外的熟人,我只有曼谷的谢老板阿标,前一段时间接触下来,觉得谢老板还很有几分江湖义气,再说我还有些没带走的美元存在曼谷的银行,所以还是先到他手下打打工,混口饭吃吃再说,以后挣了大钱再回国吧。于是我买了去曼谷的机票,在日本成田机场办了登机手续后,在候机室等候上飞机。
  日期:2017-07-06 17:4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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