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杀手组织“探丸郎”的传奇故事——长安探丸郎》
第4节

作者: 惊池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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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姬道:“李舒节喜欢,又给了银子,谁拒绝得了。”

  走到窗口,幽幽说道:“再说,度春风的座上客,哪个不重要呢?”
  日期:2018-03-20 14:11:33
  关中富豪鱼粮贵建在长安东市的酒楼度春风,殁了一个朝廷命官,引起朝野舆论大哗。长安令和刑部尚书却不敢按律查封。
  据说,此坊的主人来头甚大,关系通达当朝太后王政君。
  鱼粮贵,经常躲在深宅之中,极少露面,甚至没人能够准确描述他的相貌。连城中擅长口技的艺人,也无法模仿他,因为近距离听过他讲话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这个神秘的富家翁,与太后是什么关系,市井中无人说得清楚。
  王政君生于河内郡,母亲怀孕时,梦见月光照射到胸前。王政君长大后,性情温顺,貌美聪慧。先许嫁一户普通人家,男方突然死了。东平王纳她为妾,但还没入门,东平王也死了。父亲王禁觉得奇怪,为女儿占卜。卜者说:“她梦月入怀,贵不可言。”于是,王禁让女儿学习各种才艺,十八岁时,献入宫中。
  皇太子刘奭宠爱的司马良娣病故,良娣临死前说是有其他姬妾咒她于死,从此太子郁郁寡欢,又迁怒其他姬妾,不与她们接近。汉宣帝知道太子怨恨姬妾,便让皇后在后宫挑选适合的宫女送给太子。皇后挑了五个女子,包括入宫一年的王政君。太子对这五个女子缺乏兴致,但又不想违逆皇后的懿旨,便说:“其中有一个人可以。”这时,王政君最靠近太子,且打扮素雅,大家都以为太子属意她,遂送到太子宫。太子已有姬妾十多人,但长年以来一直无人怀孕,而王政君一夜之间竟然怀孕了,甘露三年,二十一岁的王政君分娩生下一个儿子,就是当今大汉天子刘骜。

  有人猜测,鱼粮贵乃太后入宫前,与婚约情郎生下的儿子。传播这个消息的人,受到秘密逮捕和审判,杀了不少。但流言如风,禁而不绝,越传越神,弄得朝野皆知,索性不辨真假了。
  本朝开国之初,出现了许多大商人,司马迁为其作传,收在《货殖列传》中。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商贾的财力更为雄厚,全国排名第一的,就是这个神秘的富豪鱼粮贵。
  短暂的是政治,长久的是经济,永恒的是文化。
  改造社会最锋利的工具,一则权力,一则金钱,而文化,如同阳光雨露,化道润物,襄助功成。
  人们追逐权力和金钱,但不一定知道权力和金钱孰重孰轻。事实上,政治权力的世袭逐代递减,趋向于无。商业帝国却可以传诸子孙,发扬光大。
  政治权力有时效、有界限,经济实力伴随终生,跨越国界,不分种族。
  那些商业集团的首领,身份之尊贵,生活之优裕,与庙堂之上的王侯将相,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
  一位政治领袖,任职到九十岁,物议必定纷至沓来,千夫所指,人人恨不得取而代之。一位商业领袖,工作到九十岁,则成为勤勉上进的楷模,受到各方追捧。
  每一个有志于统帅群僚的英雄,不必苦心复辟帝制,他只要在商业上取得成功,即可实现君临天下的抱负。
  执掌一个生意遍及大汉、匈奴和西域的商业帝国的富豪鱼粮贵,实质上,就是当代的隐形皇帝。
  西装就是军装,城市就是丛林。
  他看似一个土财主,实际上是当今天下一等的大英雄。
  他数次准确判断时局,通过坚决的行动,实现帝国的原始积累和急速扩张。
  他主动拆分资产,授权大管家鱼粮贵抛头露面,让出大汉首富的头衔,从而规避不可预测的锋芒与祸患。
  他的生意遍及匈奴和西域,但匈奴人和胡人不知其名。
  如果你仅仅把他看成一个成功的商人,如何能真正理解他枭雄的本质?
  放眼当时的天下,他的帝国比大部分世俗的诸侯还要强大,他是潜藏在时代浪潮中的王侯。
  这些王侯必将随历史的波浪卷席而去,大部分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鱼粮贵三个字,早已明如星辰,注定闪耀在历史的朗朗晴空之上。

  和平年代,一个政府严密统领一个国家,人才在其中的价值,并不比庸才更有优势。
  但是,商场上,从来诸侯割据,派系林立,楚河汉界,纷争不休,豪杰一旦投效名主,就有机会以钱作兵,攻坚克难,缔造功业,裂土分封。
  当精英们看透这一规律的时候,他们将舍弃学而优则仕的故道,踏上富贵商海求的险途。
  人才涌向商场,这是承平时代的必然趋势。
  汉武以来,无数的商业藩镇将崛起于这颗星球,与世俗的、有形的国家权力明争暗斗,兼容并通。
  政商博弈从来不会停止。
  政治家致力于削藩,维持权力的威势。经济家致力于经营,巩固帝国的疆域。
  这是和平掩饰的大乱世。
  那些投身其中的人,好似置身战国的一名士兵,迎来跌宕起伏的惊险人生。
  鱼粮贵舒舒服服卧在榻上,左右两个小厮、侍女伺候,饮着半盏波斯购来的葡萄酒,嘴角一动,管家鱼闲恩附耳去听。
  鱼粮贵道:“伯言先生现在何处?”

  鱼闲恩道:“前天出了长安,打马北行,听说要出上郡、至九原,游历阴山。”
  鱼粮贵道:“我请他吃饭喝酒,看舞听曲,我现在遇到麻烦,吃了官司,他不问一声,这就走了。无耻啊,无耻啊。”
  鱼闲恩道:“此人实在生性凉薄,不讲义气。”
  鱼粮贵跳起身来,迎面一脚,把管家踢到墙角,残酒泼面,喝道:“我这条命,都是伯言先生的,你敢对他不敬?我杀了你。”
  鱼闲恩赔笑道:“您不也背后嘀咕,说伯言先生的不好吗?”
  鱼粮贵嬉笑道:“我可以说,你不能说。”
  复叹了一口气,说道:“该死的长安令,这次逃不过了。且看看,朝廷又派什么人来,治理这天子皇城。”

  鱼闲恩道:“谁做这个长安令,与主公您有什么关联吗?”
  鱼粮贵道:“父母官父母官,父母一样的官,什么人做你父母,没有关联吗?”
  鱼闲恩道:“长安令换了十几次了,鱼家的生意还不是照样做,主公您还不是整天作威作福,闷声发大财。”
  鱼粮贵道:“对啊,好像没有什么影响,是不是?”
  鱼闲恩道:“放心吧,放心吧。您尽可高枕无忧,外面各种繁琐的事,有我去办。”
  鱼粮贵丢了酒杯,伸个懒腰,舒舒服服躺倒在胡床上,梦呓一般喃喃说道:“就是因为你去办,我才担心啊。”
  这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鱼闲恩清空了笑纹,收敛了身形。
  日期:2018-03-20 15:54:10
  刘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一名郎官来到门外,向值班的主管宦官石隐文行礼,自怀中取出一包金银,塞到石隐文手中。
  石隐文何其聪明,知道他的请托,不过,面见天子并非小事,他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安排。因此,一手托着包袱,一手往外推搡。
  郎官道:“中官收下无妨,这不是我的钱,是外朝一位大人托我送予中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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