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1-10 11:28:21
　　“这有什么？”刘灵威拍拍她的肩，“我肯定相信你。要是不相信你，还咋能说得上爱你？”
　　“谢谢你。”程菲撮嘴一笑，轻挽了他的手，一边走，一边继续说：“去年六七月份，我去西京参加函授毕业考试，是王若水送我去的。他说他有个同学在西京—就是刚才见的那个刘少英，他让我住刘少英那儿，我没有住，他就住到刘少英家里了。偏偏那段时间我爸病了，在西京住院。我经常去看我爸，王若水也去看过两次，有一次还带着刘少英。刘少英叫我去她家玩，我没有去。…王若水也去我住的旅馆找过我。那一晚上，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他就坐到那儿谝。没管事就十二点多了，旅馆早把大门关了，他就没走。又谝到两点多，都困了，就一人一张床睡了。当时，我真的很担心，可是他倒一直很规矩…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一个男的睡在一个房子…”说着又仰头笑望刘灵威一眼：“好了，我一直不安的就是这件事，说出来了，心里反倒轻松多了。”

　　日期：2018-01-10 11:29:25
　　“那么，王若水也算是个正派人了？他那时一定很爱你吧？”刘灵威笑问。
　　程菲沉默半晌后，方淡淡一笑说：“也许吧？我不知道。他这个人呀！…不过多亏他住到了刘少英家里，才叫我明白了，我跟他不合适。…不说了，不说了，以前的事再提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以后都不提了，好吗？”
　　刘灵威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刘灵威家，足足玩了一个半小时游戏，都有些头昏脑胀了，方去程佳家。

　　日期：2018-01-10 11:30:18
　　几个人又忙活了一个来小时，便凉菜热菜做出了一大堆，米饭也早已香喷喷的熟在电饭锅里了。程佳便打发程菲去买几瓶啤酒、饮料，顺便看看王若水回来了没有。
　　程菲便与刘灵威一道出去。
　　买了啤酒、饮料出来，他俩又在街边张望了许久，却始终不见王若水的影子，便回来告诉程佳。程佳又亲自出去看了半日，还是街东街西都不见若水过来，就只好叹着气回来。又等了十几分钟后，仍然不见若水来，程佳心里着实有些生气了，便决定不再等他了，满面含笑地招呼大家开吃。
　　日期：2018-01-12 11:41:09
　　第十二章

　　从陈佳家出来后，若水在街上边走边看，边看边走，等到了街心公园跟前时，左潮早已等得发急，一见他就嚷：“王若水呀！你这性子才叫慢！我头发可都等白了。”若水笑笑说：“走吧！赶紧去就是了。”
　　左潮却说：“先别急，今天无论如何得把胡莉叫上一块儿去。那女人也太没情没义了！慢说跟牛冲好过一场，就算是普通朋友，总也该去看看他吧？何况，党喜战究竟咋死的，很难说清…胡莉倒好，竟然一直不去看牛冲，也太不像话了！”
　　若水道：“那就去找她吧。不过听说她不在南关印字社干了，不知该去哪儿找她呢？”
　　日期：2018-01-12 11:41:38
　　“什么不在南关印字社干了？是人家不要她了！”左潮冷冷一笑，“她能去哪里？前一向还在十字口印字社见过她的。”
　　二人便匆匆赶往十字口印字社。小狐狸果然在那儿，因为没有活，她正在同另两个女孩子用扑克牌算命。

　　左潮也不进屋，却靠门立了，大声说：“胡莉，出来一下，有点事。”
　　“什么事呀？我又不认识你。”胡莉并不出来，只是扬头看了看他，满脸的不屑一顾。这句话竟噎得左潮瞪大了眼睛，半日出不得声，脸色便渐渐难看了，却终于忍住恼火，赔着笑说：“我们是牛冲的朋友。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怕见过你不下十次吧？”
　　日期：2018-01-12 11:42:15
　　胡莉竟不再理她，却跟那两个女伴说：“来，再给我算一命。今年可真他妈晦气！像人不像人都来找事儿！”
　　“我们不是来找事儿的。”左潮说，“牛冲待你该不薄吧？马上就要判了，难道你就不去看看他？”
　　“讨厌！”胡莉回头低骂一句。

　　左潮终于勃然大怒了，指着胡莉的鼻子吼道：“小狐狸！你别不识抬举！…你的良心真是叫狗吃了！”又回头跟若水说：“走！咱们走！”…
　　牛冲明显的消瘦了。左潮问了几句他的近况，他只是摇头叹息，眼泪汪汪的，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左潮又问他对党喜战的死因难道就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吗？他说了句：“有什么用呢？”就闭口不言了。
　　日期：2018-01-14 13:01:51
　　左潮便又问牛冲还有什么事要托付的？

　　“除过那些诗，再就是以前托付你的那事。别的，我都没有多少日子了，还能有啥事呢？…只是，我这一向有个想法，我也觉得不现实，就是希望我死以后，你们能把我的骨灰撒到后面山上，我就可以经常看着这个城市，经常看到朋友们…”
　　左潮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语气很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们尽量办到。”
　　“我再不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牛冲又长叹一声，泪水滚出了眶外，“我的灵感一点儿也没有了，什么也写不出来了。”边说边摇头苦笑。
　　日期：2018-01-14 13:02:07

　　从看守所出来后，左潮、若水二人又说了一路牛冲的事。左潮先是说他前一阵子借着下乡的机会，专门绕道去了一趟牛冲的家乡。本来是想完成牛冲以前托付给他的那件事—去党喜战的坟上看一看，给烧一撮香，可是去了之后一打听，才知道当地的风俗是，凶死的年轻人是不入祖坟的，都是在乱葬岗胡乱埋的。因为涉及人命官事，没有人愿意把他往埋党喜战的乱葬岗上领。他又打听到，由于党喜战的死，牛家跟党家已经成了冤家对头，便也打消了去看望一下牛冲及党喜战家人的念头，免得心里添堵。因此牛冲托付给他的这个事，他还暂时没有完成，只能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去完成了。

　　日期：2018-01-14 13:02:24
　　后来，左潮又说—
　　他有一个朋友叫金正，在市公丨安丨局刑警队里，起先一直参与侦查牛冲这个案子。尽管胡莉报案时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是金正仍觉得她有一定嫌疑，但因为他只是参与办案，所以他的怀疑并没有引起主要办案人员的重视。
　　…根据党喜战的尸检结果，牛冲那一刀并没有刺中心脏。因此金正认为牛冲那一刀不可能是致命伤，党喜战究竟如何死的，很值得怀疑，真凶可能另有其人。他将自己的想法向领导作了汇报，并要求传讯胡莉，甚至有必要把她先拘留起来再说。可是上面并没有对他的汇报很快做出答复。
　　金正脾气有点急，等了将近两天，见上面一直没有动静，就私自去调查胡莉。虽然他身着便衣只是以印资料的名义去了南关印字社两次，跟那些小姑娘们闲扯了几句，自然也跟胡莉谝了几句，很随意地问了问她是哪儿人，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等情况，并未深入了解别的情况。可是胡莉竟然在地区公丨安丨处长那儿告了一状，也不知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后来局里就不准金正再参与侦查这个案子了，还以违反工作纪律，影响警民关系为由，对他进行了严肃批评，并让他停职反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