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第7节

作者: 寒云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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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6-07 10:42:04
  文科班里几乎集中了年级中所有焦点级的女生,而这群焦点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许征的初中同学们。她们未必有多出众,但胜在活跃。分班之初,木童因为在新班熟悉的人不很多,还经常跑回从前的班级找同学玩儿。许征当然也是她的可玩的人之一。
  不久,有一位活跃组女生主动来搭讪木童,告诉她当年初中时许征喜欢过她们中一位叫陈青蓉的女生,追了很长时间,大家都知道。
  像一直悬挂在头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木童被砸得头破血流之后便不再往原班级流窜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察到这一小团体与她的对立情绪。她不知道所为何来?文科班几个被她们经常性撩拨的男生,木童都彻底没兴趣,确切地说她对学文科的男生就完全不敢有兴趣。因为她妈得知她一定要学文科时就严厉地下了懿旨:“如果你学文科,就一定不能再嫁个学文科的,否则将来根本没办法辅导孩子功课。如果让我知道你找了个文科的男朋友,你就别再进这个家门!”木童吓得连连点头,当场向组织表决心才被她妈批准了学文。木童一直觉得自己性格挺叛逆的,其实她骨子里很怕家长。

  每次,如果木童回答问题失利了,她们就“嗤嗤”地笑,仿佛从没见过答错问题的现象。要么木童在班会上被批评了,她们就齐刷刷地向她投来惊诧的目光。几次下来,木童在班里也成了被关注的对象,这是令她最苦恼的事情。她希望自己消无声息地存在于某个角落里,趁早大家都把她忘了才最好!
  日期:2018-06-07 19:25:20
  尽管烦恼,但木童并不惧怕,只是不愿意与她们有任何的交集罢了。某次家长会后,陈青蓉忽然对木童发难说:“木童,你妈怎么到了学校对什么都特有兴趣似的,看上去挺没见识的。”木童冷笑一声说:“我妈身为一名科学工作者,对任何事物都本着研究的态度去观察。这种情形在某些小市民眼里就以为是没见识了。”
  这个小集团的成员大都住在城乡结合部,说话有点儿垮,算不上北京话。在木童面前会有地域上的自卑。木童平时没有这样的歧视,但这种差异现实存在着,别人挺枪挑战时,她喜欢速战速决,一招至敌。这话果然深深刺痛了对方,以至若干年后他们还记得这份痛。
  “你骂谁是小市民?”她们中的一个核心人物刘洋冲到木童面前。
  “谁是小市民谁知道。”
  “我不知道!”
  “那我也没有为你解惑的义务。”
  “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妈是科学工作者怎么了?看看你那垃圾成绩,保不齐将来混得连小市民都不如呢。”

  “谢谢。我妈都不担心我呢。您比我妈还操心我。真累!”木童原本想说:“我成绩不好因为没有靠读书改变命运的紧迫感呀。”但觉得这样的话会打击一大片,使一些人躺枪,于是改换了一个稍微温和的话说。她这样嘴硬,但心里却着实被对方的话刺痛了。
  那女生本来凶神恶煞却地扑过来。木童表面淡定地坐着,心里虽然有些怕,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狠狠打一架!谁怕谁?尽管木童之前并没打过架,都由姐姐木笛罩着,但是她现在挺想打架的。学校要是处分自己,父母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转去别的学校,正好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惜也可喜,架没打起来,那女生被其他人拉住了。
  日期:2018-06-08 21:04:54
  自此,她们与木童之间形成了一种冷战模式。木童心里很开心,与厌恶的人还要维系表面的和平共处是她最反感的事。

  这一小团体在班里有着较强的势力,使得木童在班上很受孤立。好在经历了高一一年的磨炼,她已经不惧怕孤独了,只是心里依旧有无尽的苦闷无处发泄,必须诉诸笔端,于是利用职务之便,她成立了文学社,刊发校刊!
  有些女生投稿,分明就是在诉说自己暗恋某个男生的情愫。这其实正暗合了她的心意,只是她自己并无觉察,她往往大笔一挥把那文章改得面目全非,完全按自己的意思重写了一份,署上投稿同学的名字。
  对于写文章,木童还是有点自信的,尤其在这个以理科出名的学校里,所谓文科班学生让她着实是开了眼界。一群女同学还停留在互换琼瑶小说的阶段。在木童看来,这些难道不是初一以后就弃读的书吗?之后不就应当开读张爱玲、三毛、席慕容吗?
  后来,她找到了一个比较能谈得来的女生名叫张书云。她们都是《当代》《十月》《收获》《啄木鸟》《小说月报》等杂志的忠实读者。
  当然,她们还分别有着各自的特殊喜好。木童有她独爱的《台港文学选刊》和《文史资料选编》。她最初认识李叔同、苏曼殊、仓央嘉措及林徽因等人物都是在这些杂志上得知的,十多年后这些人物风行大陆之时,章公达问她为什么不追这些人的故事?她淡然一笑说:“都是我追剩下的。”章公达不信,木童便随便甩出一两个世面上不长见的段子,让他拿去花。

  木童有一个癖好,如果对一个人物或者一个事件有兴趣,就尽可能把能找到的相关内容的书籍都看一遍。因此中国书店就成了她最迷恋的地方,好处在于开架。当时开架的书店还很少见。《文史资料选编》是她每次去中国书店必读的书籍之一,使她学会了跳出教科出以外去看历史事件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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