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往事————五行通臂拳创始人张策的传奇一生》
第30节

作者: 廊坊张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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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7-03 21:14:18
  这其中,祁太昌本人就是京南固安一带的挂子行领袖。正经官话练武的人称为武行,民间俚语俗称把式,但江湖黑话春典,称之为挂子行。按照所做营生不同,又细分为‘支、拉、戳、点’四派。‘支’就是替人看家护院,陈庆就是其中之一;‘拉’就是开镖局做镖师;‘戳’就是开武馆收束脩教徒弟,杨健侯虽然不混江湖,但也算是‘戳’;‘拉’就是撂地卖艺。按照所练习的功夫,又分为‘尖挂子’、‘里腥挂子’和‘挑将汉’,‘尖挂子’是真刀真枪实战;‘里腥挂子’是花拳绣腿卖艺;‘挑将汉’是以打把式卖艺为名招揽顾客,然后卖药。还有就是按照习武人的品性分为‘清挂子’和‘荤挂子’,‘清挂子’就是练武后做镖师或卖艺等正经营生;‘荤挂子’就是做偷盗抢劫斗殴等黑道生意。

  日期:2018-07-03 21:14:40
  人都到齐了,先要安排住所。由长春会的主事,也就是祁太昌在大集附近包下一间客栈,旁人不许再住,只能租给长春会指定的江湖艺人住,称为‘生意下处’。里面和别处大不一样,规矩非常多,个人安顿好后,他人不得随意串门到其他人房间去;师父教导徒弟,或责罚徒弟,外人也不得围看多言;若是带外人到‘生意下处’谈生意,其他人更不能戗行拉走客人……
  到了大集上,祁太昌还要代艺人们和商会乡绅们商量摆摊的位置。所有的艺人摊位绝对不能扎堆挨着,一定要分散开来,而且文生意和武生意隔着要远。所谓‘文生意’就是不用锣鼓,需轻声细语,如算卦的、游方卖药的。‘武生意’就是杂耍戏法还有打把式卖艺的。如果一个算命的旁边挨着一个变戏法的,敲锣打鼓的一响,算命的就没法和客人说话,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日期:2018-07-03 21:14:59
  江湖艺人们摆好摊位,商会乡绅们挨家挨户去收摊位租赁费用,收上来的银子,和长春会一九分成,长春会收一,商会收九。艺人们感谢长春会介绍生意,还要再将生意收入分出一成作为答谢。
  到了日子,庙会大集开始,其余生意也都摆好摊位,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应有尽有,连附近的洋人也带上小怀表、香水、洋火、洋烟,有买有卖,不亦乐乎。张策那一套少林黑虎拳加太极拳的套路,也出尽了风头。三天下来,各路商贩艺人无不赚的盆满钵满。张策暗暗称赞,要是当初在香河、静海的商会也能办的这样红火,哪还至于有闲心生教案呀。祁太昌这一趟生意,净赚一百多两银子,看着张策辛辛苦苦这么多天,眼都没合上,心里过意不去,额外又多给了二两银子。

  日期:2018-07-03 21:15:18
  张策带着银子逛着大集,路过一家回民摆的珠宝首饰摊子,一眼就看见一条蜜蜡菩提串子,与当年何叶佩戴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只可惜那天大火,只顾逃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张策拾起串子,仔细把玩,恍然间仿佛又看见何叶就站在眼前,向自己招手。张策定了定神,问摊主道:“这条串子多少钱?”摊主道:“一两银子进的,咱们交个朋友,八钱您拿走。”张策没有跟他讨价还价,扔下银子,又到别处给师父和静柳、君逑也买了些东西,然后怅然若失的回到修辛庄。

  日期:2018-07-03 21:15:33

  见张策满载而归,陈庆十分欣慰,张策掏出给陈庆买的茶叶:“师父,这是给您买的福建茶叶。”又掏出两块花布:“这是给静柳和君逑做衣服的。”这时,陈庆看见包袱最里面的蜜蜡菩提串子,“这个是给谁的呀?”张策惨然一笑,说了一遍与媳妇何叶的故事。陈庆安慰道:“斯人已逝,生者节哀。你现在还有小君逑呢,腰杆更得硬起来。”正说话间,陈静柳听说张策回来,背着君逑来到门房,张策拿出花布:“这是给妹子的。”然后抱过君逑,亲昵个不停:“这小脸蛋,才几天不见,更粉嫩了,跟个米团子似的。”陈静柳也笑道:“可不是吗,小丫头可能吃了,一天最少一斤牛奶,能不粉刁玉琢的吗?”陈静柳边说边拿起花布往身上比划尺寸。这时,陈庆又翻开张策的包袱,从里面拿出蜜蜡菩提串子,“静柳,还有这个,也是秀林给你带回来的。”张策十分错愕,但还是碍于面子,不能做声。陈静柳不明就里,脸上有些羞涩:“这怎么好意思呀。”手上还是接过串子,欣喜戴好。陈庆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秀林的一片心意。”

  日期:2018-07-03 21:15:49
  晚上睡下,张策辗转反侧,大概猜到师父想要撮合自己和静柳,只是心里已经有了何叶,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张策一连离开修辛庄好几天到祁太昌那里干活,东家老爷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很是不满,陈庆提醒张策这几天白天多干活,到了晚上再和他练功。这日晚上,夜深人静,陈庆在当院悄悄教授张策通臂拳法,教了两个招式,但张策总是不得要领,总也练不到家。陈庆叹了口气道:“一天不练功自己个儿知道;两天不练功,师父知道;三天不练功,外行都知道了。你给祁师伯干活这几天,身上的功夫可有点差事了。”张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辩解道:“是咱们通臂门的功夫与众不同,像您总说练通臂要放松,怎么个放松呀?别的拳师父都让使劲练,咱们怎么还要不使劲呀?”

  日期:2018-07-03 21:16:08
  陈庆顾左右而言他:“呵呵,你知道吗,我侄女静柳,身子有点小毛病,鼻子总不通气,郎中也治不好。”张策不知师父为什么要换个话头,但还是接着说道:“哟,是吗?平时也看不出来呀?”陈庆:“可她却有个嗜好。她特别喜欢唱京东大鼓。没事就哼哼。”张策:“那又怎么了?”陈庆引导道:“你想过没有,她鼻子总不通气,是怎么发声的吗?”张策有点开窍:“对呀,她鼻子不通气,再从嘴里出气唱戏,那还能喘气吗”陈庆:“你多去听听她唱鼓,你就明白怎么练通臂拳的松劲了。”张策不解:“我是来学武艺的,怎么又改行学唱大鼓了。”陈庆解释道:“你知不知道,会友镖局的戴二闾,不但武功好,而且精通算术,一手算盘打得出神入化,多杂的数也能算的清清楚楚。”张策想起,就是他邀请师父去保护李中堂的:“我见过戴老前辈。”陈庆又说:“八卦掌的董海川,一笔书法更是让人叫绝。人家把算术和书法融入武功,才自称一派,你怎么就不能从大鼓里悟出武功的道理?”张策有点明白了:“好,我抽空去和静柳妹子学学大鼓。”

  日期:2018-07-03 21:16:26
  第二天一早,张策来到后院,陈静柳正在给君逑喂牛奶,“放下娃娃歇会儿,我来喂吧。”陈静柳抬头笑了笑:“你个大老爷们会什么。”“总让妹子帮我带孩子,心里过意不去。”静柳:“都是应该的,再说秀林哥你不是还送我首饰了吗。”张策知道陈静柳说的是那串蜜蜡菩提子的串子,心里又想起何叶,隐隐有些伤感,岔开话题,直奔正事:“听说你还喜欢唱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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