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古代民族与文明通史》
第22节

作者: 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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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还大量从各地征集美女,下令从民间强行掠夺十三岁至二十岁的女子三万余人。仅公元345年一年中,各郡县官吏为搜罗美女上交差事,公然抢掠貌美的有夫之妇九千余人,不忍受夺妻之辱而反抗的男人均遭残杀,逼得三千多女人自杀,一大批家庭夫妻离散,家破人亡。为容纳美女,石虎分别在邺城、长安、洛阳兴建宫殿,用人力40万。而朝廷的苛捐杂税,迫使缺衣少食的农民卖儿卖女,卖完后仍然凑不够,只好全家自缢而死,道路两侧树上悬挂的尸体,前后衔接。但石虎征集女人倒不完全是好色,石虎内置女官十有八等,教宫人星占及马步射。置女太史于灵台,仰观灾祥,以考外太史之虚实(《晋书石季龙载记》)。还有石虎知道东汉太监专权的危害,不信任太监,因此宫中基本没有太监,相关职务只能由女人充当。

  话说347年,石虎任命中书监石宁为征西将军,率领并州、司州的军队二万多人作为麻秋的后继部队。张重华的部将宋秦等人率领二万多户人家向后赵投降。张重华任命谢艾为使持节、军师将军,率领步、骑兵三万人进军临河。谢艾乘着轻车,戴着白色便帽,击鼓前进。麻秋远远望见,愤怒地说:“谢艾是年轻书生,如此穿着,这是轻视我。”于是就命令装备黑色矛的三千龙骧兵驰马攻打他,跟随在谢艾周围的人大为惊忧。有人劝谢艾应该骑马,谢艾不听,下车以后,坐在交椅上,指挥部署,后赵军以为有伏兵,因害怕不敢再前进了。别将张瑁率兵从小路截断了后赵军队的后路,后赵军队兵退,谢艾乘势进攻,大破后赵军,斩杀了后赵将领杜勋、汲鱼,斩杀其兵众一万三千多人,麻秋单身匹马逃奔大夏。

  七月,石虎又派征西将军孙伏都、将军刘浑率领步、骑兵二万人与麻秋的军队会合,长驱直入,渡过黄河,攻打张重华,屯军长最。谢艾在军前竖起大旗与兵众誓师,恰好风吹旌旗指向东南,索遐说:“风向就是号令,现在旌旗指向敌人,这是上天的助。”谢艾屯军于神鸟,王擢与谢艾的前锋部队交战,被打败,逃回黄河以南。
  八月,戊午(初三),谢艾进军攻打麻秋,大败麻秋,麻秋逃回金城。石虎听说以后,叹息道:“我靠部分军队平定了九州,如今拥有九州的兵力却受困于罕,他们有人才在这里,不可图谋!”谢艾班师返回,讨伐反叛敌虏的斯骨真等一万多个部落,全都打败平定了他们。
  ⑤父子相残,人伦丧尽
  在石虎统治时期还接连发生两起父子兄弟间的血腥残杀,337年石虎的太子石邃不满父亲宠爱的另外两个儿子石宣和石韬,渐渐的这种不满转化为仇恨,对父亲石虎恨之入骨,恨不得弑父夺位。石虎得知后,把石邃的手下李颜捉来审问,李颜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便一五一十地都事情告诉石虎:石邃密谋杀石宣和弑石虎夺位。石虎得知后把李颜及其家人三十多人斩首处死,再把石邃幽禁于东宫。石邃被幽禁后仍然目中无人,石虎一怒之下,下令把石邃和他的妻子、家人杀死,再塞进同一口特大号棺材内埋葬,又把石邃的党羽二百多人杀死。

  石邃死后,石虎改立石宣为皇太子,石宣之母杜昭仪为天王皇后,郑樱桃废为东海太妃。同时又让石韬掌握军政大权,打算让石宣和石韬之间达成一定的平衡。结果却引发新一轮内讧。
  348年石宣因不满其父石虎比较宠爱石韬,就派人把石韬砍掉手足、双眼刺烂、破肚惨死,再密谋干掉老爹提前接班。石虎得知爱子石韬死了,昏迷了好一段时间,他本想出席儿子的丧礼,幸而大臣提醒没有出席。後来,石虎得到知情人的报告,得知石宣杀了石韬。愤恕到极点的石虎下令用铁环穿透石宣下巴锁著,又将他的饭菜倒入大木槽,使石宣进食时像猪狗般。石虎立即登上高台,将石宣绑到台下,像他对石韬一样先拔掉头发舌头,砍断手脚,剜去眼睛,折腾够了后扔进柴堆活活烧死。石宣所有的妻妾儿女,全都处斩。石宣的幼子才5岁,拉着祖父的衣带不肯放松,连衣带都被拉断,但仍被硬拖出去杀死。东宫的官吏差役数千人全被车裂。东宫被拆毁改做养猪场。又把无辜的东宫卫士十余万人谪戍凉州,其中万余人于次年到达雍城时,在高力督梁犊领导下发动起义,抢了当地农民的斧头和锄头当兵器,居然杀的赵军连连败退,各族人民纷纷参加。及至长安,众已十万,击败石苞,东出潼关,两次大败大司马李农。石虎急忙调集重兵,又利用氐族贵族苻洪和羌族贵族姚弋仲的武装力量合兵进攻,梁犊战死。但后赵统治基础至此动摇了。

  后石虎决定立幼子石世为太子,命令公卿大臣们上书,请求册立石世。大司农曹莫不肯在上书上签名,石虎派张豺去询问原因,曹莫叩头拜首回答道:“治理天下这样的重任,不应该选择年少者,所以臣不敢签名。”石虎叹气着回答:“曹莫确实是忠臣,说的有道理,可是你看看这局面,孩子一长大就想谋反夺位。朕真想找把石灰洗洗肠胃,怎么生出这么多混账小子?还是立小儿子吧,他才十岁,等他张大了朕也老了,起码还能安稳一段时间。”很快石虎就病倒了。冠军大将军姚弋仲来见石虎,石虎有病不想见他,他就直言不讳地对石虎说:“儿子死了,伤心了吧?否则也不会生病了,儿子们幼时不选择品德好的人教育他们,导致他们长大后背叛你。既然起了反心,他们做事就没什么可顾忌的。”可谓一语中的。

  其实石虎对他的儿子们还是颇为欣赏并寄予很大希望的。永和三年(347)九月,命太子石宣祈福于山川,石宣建天子旌旗,威风凛凛,帅戎卒十八万,浩浩荡荡从金明门出来,石虎从后宫凌霄观看去,笑着说:“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但抱子弄孙,日为乐耳。”(我们家父子都是如此英雄,除非天塌地陷国家才有灭亡的危险,其他还有什么可愁的呢!现在可以放心地天天享受天伦之乐了。)自信满满之中,却暗含危机,可谓乐极生悲,说这话后不到一年,即发生了石宣杀石韬、石虎杀石宣的惨剧。

  ⑥兄弟阋墙,争夺皇权
  自石宣死后,石虎就得了重病。永和五年(349年)正月,石虎即皇帝位,实行大赦,改元太宁,并将儿子们的爵位全都晋升为王。同年四月初九日,石虎病情恶化,当月二十三日,石虎去世,太子石世即位。尊母刘氏为皇太后。刘氏当朝行使皇帝的权力,任命张豺为丞相。张豺辞让不肯接受,请求任命彭城王石遵、义阳王石鉴为左右丞相,以此来安抚他们,刘氏听从了他的建议。
  石遵行至河内时,听闻父亲石虎病故的丧讯。姚弋仲、苻洪、石闵、刘宁、武卫将军王鸾、宁西将军王午、石荣、王铁、立义将军段勤等人在讨伐完梁犊后的归途中,和石遵在李城相遇。他们一起劝石遵说:“殿下年长而且德才兼备,先帝也曾有意让殿下当继承人。正是因为他晚年昏然迷惑,才被张豺所欺误。如今女主当朝,奸臣独揽朝政,上白那里双方相持不下,京师的守卫力量空虚,殿下如果声讨张豺的罪行,击鼓进军对他进行讨伐,有谁不打开城门、掉转武器而迎接殿下呢!”石遵听从了他们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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