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以为自己到得很早了，起码有半个小时的提前量。没想到杰克已经在大堂等着了。国贸地区作为国最繁忙的商业街段，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老外的面孔。当然也有各种各样的年轻女孩的面孔。
　　柳青不了解国贸一带的情况，一看到杰克，便径直走了过去，问候了杰克一声：“你到得可真早啊。”
　　杰克回答：“我刚下飞机，还没回家，来到这里了。”
　　柳青说：“哟，那可太辛苦了。您太太怎么样了？”
　　杰克这时候开始诉苦：“唉，我不知道她的情况，她是看起来很不高兴我在国做的事情。我们分居了。”

　　柳青说：“哟，这太严重了。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很希望你找到一个和你说得来，呆在一起很舒服的太太的。”
　　杰克显得有点精神不是很集，柳青建议去日式餐厅等那两位律师去，但是杰克示意他要听完这首钢琴曲。柳青这才注意到在杰克的旁边是一架钢琴。有一个女孩正在演奏。柳青的旁边，离得很近的一个座位有一个年轻精干的男子似乎很集注意力地听柳青和杰克的对话。柳青注意到了，提议赶紧走。
　　杰克总算是听完了钢琴演奏，一看时间还早，提议去星巴克去喝杯咖啡。在从大堂走到星巴克的路，柳青很是注意到杰克和自己这对组合吸引了很多非善意的注视。总算到了星巴克，柳青替自己和杰克要了咖啡。
　　杰克在星巴克用苹果手机查自己的邮件。柳青在回邮件方面是美国人慢一些。美国人几乎全都形成了来了邮件赶紧回的习惯，象国人来了短信赶紧回一样。
　　柳青继续在星巴克里接收人们不友好的注视。
　　杰克是个聪明人，一离开大堂的座位，和柳青并排走，他便注意到了关注他们的人是怎么想的。他还冲柳青说了句：“看看这些人们。”可柳青没明白，是很不痛快。
　　又总算是离开了星巴克，走在了从国贸到它后身的一幢写字楼的路。
　　出了楼，到了外面的环境，杰克带了他的皮帽子，这下子他可真的很象访问苏联的“基辛格”了。快到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处，国贸后身正好有一个施工的工地。一群施工的工人正好站在门口处，他们看见了柳青跟着个戴皮帽子的老外，一起冲柳青挤眉弄眼。柳青登时愣住了。杰克看到这情景，于是推了柳青一把，意即咱们离得远点儿。柳青却想这都快到了，一块儿进去吧。

　　一进写字楼，柳青抱怨开了：“你看看，这都是个什么社会呀，他们以为我是个gold-digger （傍大款的）。”去过美国的柳青还保持着过去的价值观，以为傍大款的是最糟糕的了。
　　杰克却笑了：“No， no， no， even worse.（不不不，那更糟糕。）”
　　原来国贸附近有的是穿得体面的年轻女孩，还是高学历，最少英没问题吧，在此地**。一明白是这么回事，柳青暗下决心，再也不和杰克在街走了。
　　进了这家日式的餐厅，在餐厅领座员的带领下，进了柳青提前订好的包间。柳青把呢子外套挂在了衣架。杰克也把他可以穿到俄罗斯的一身外套挂在了衣架。
　　一会儿功夫，两位律师驾到，他们倒没有穿可以到室外的外套。两人均是黑色西装。一个是加拿大人，另一个一看他的名片，再一看他的姓知道是犹太人。杰克点餐，看来他也常来这里，给柳青点得不至于太贵。当然要了一瓶RB清酒。
　　加拿大人长得很帅。犹太人律师看起来象是一个电脑黑客，他长得是完全一副电脑工程师的模样。柳青稍微有点紧张，但还是和他们寒喧了一番。
　　杰克这时说：“柳青，我也是有律师资格的。现在，在你面前可是三个律师。把你的计划讲一讲吧。”

　　柳青按提前预习好的那样把项目介绍了一下。
　　加拿大人这时插嘴了：“我曾经跟过一个这样的小企业。甚至还跟他们去了一趟TJ，又是高干子弟，又是有投资人，但最后也没什么结果。”
　　哦，这个加拿大人是和徐春律师一样，打算爆个冷门，但是估计也和徐春律师一样，在小企业漫长的寻求投资的路，他们等不及了。
　　听了加拿大律师这样的抱怨，杰克马对柳青说：“告诉他们，以后你会付给他们律师费用的。”柳青照着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加拿大人这才对柳青的项目开始感兴趣。

　　而犹太人律师坐在柳青的旁边，他的感兴趣来得更专业。他倒是问了柳青几个难答的问题。
　　柳青为了掩饰紧张，频频地向加拿大律师和犹太人律师敬酒。
　　犹太人律师很显然地对柳青的来路也很关心。当知道是在关村举办的“三三会”认识的杰克，还特意问了一声当时所在的大学是哪一所。柳青不知道那所学校的标准英称呼，只是随意地翻译了一下。很显然，犹太人律师没听说过那所学校，于是，他要柳青用说一遍，很显然，他对号了。
　　柳青，是杰克的校友，还是和杰克在国有名的大学相遇，这一切听起来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柳青本科毕业的学校是国的名校。师兄是扫黄打非办公室的。这一切都神地凑在了一块儿。看来犹太人律师对柳青提出的计划还是很信服的。其实技术没什么困难，这个“络丨警丨察”的概念是正确的。

　　柳青邀犹太人律师喝酒，却被犹太人律师婉言谢绝，因为等一下，他还得用视频会议这种方式给国会盗版与反盗版问题作证。柳青当时没有理解这个作证的高度，如果用国的情况做喻的话，它相当于这个律师要在立法机构高官会作证。在美国这种作证是最高级的了。
　　“络测速器/电子眼”，这真是个新鲜的主意。犹太人律师不由得很是感兴趣。但没时间多问了，得去参加视频会议给国会做证了。在这次做证，他特意提到了这个主意，但是很显然，参议员们对此意见并不一致。因为，络丨警丨察的主意在美国不是没有过，但是这会影响互联的生意的。大部分参议员还是由互联企业给予竞选资金的。所以，第一次在国会提到这个主意并没有被大多数人重视。

　　但这位律师并没有泄气，因为柳青很快告诉了这位律师，她并没有收到他发给她的电子邮件。这位律师意识到自己的电子邮箱很显然受到了方的检查。这是个很令他兴奋的信号，这表明方的高级官员知道这个主意。也是说方同意这个主意。这让这个以反盗版为终身职业的高级律师得到了很明白的信号，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在那次晚餐，犹太人律师走后没多久，加拿大律师也走了。只剩下杰克和柳青。杰克批评了柳青一下：“你太紧张了。”柳青点点头，说：“是，我是太紧张了，没有准备充分。”杰克笑了说：“不，你做了准备了，但你还是太紧张了。”
　　日期：2018-11-27 0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