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年华》
第16节

作者: 朴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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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12-06 12:10:50
  十八章:初中4
  之前班上有一个女同学让我做她男朋友,那个女同学五官端正、亭亭玉立、清秀脱俗。我拒绝了,如果不被欺,肯定接受,被欺负了,不可能让她跟着我受欺负吧!所以就拒绝了,于心不忍,但自身难保,不可能连累她。都是在宿舍欺负,在宿舍才看清他们真正的面目,那几个经常欺负别人的同学,在班上又大义凛然装腔作势,有权有势装着一副假好人,深得女同学的喜欢。我拒绝她不久后,她跟别班的一个男同学谈起来,看到她跟她男朋友,我还是有一丝难过,一丝心凉。

  碰撞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比较关注初二,有天我出奇地看见要找的就是她,已经等很久,那一刻惊喜万分激动不已。我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她慢悠悠地上教学楼,那栋教学楼只有两个班级,初步确定她就在两个班当中的一个,这样就缩小范围,更加容易找到。那几天我写了一张纸条,随时带在口袋,纸条上的内容是想和她做个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有一次课间她去小卖部买东西,我也去,恰巧碰到了,我悄悄的拿纸条递给她,她先是一惊,有点惊讶,不知所措,看了我一眼才收下。我话都没说就开溜了,心里也是万马奔腾,害羞和腼腆加胆怯,脸都红了。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我故意去小卖部时,也看到她了,她可能在等我吧!我直径的走向她,她也面向我走来,我们都相互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看着对方,有点不好意思。她递给了我一张小纸条,我收入囊中,招呼都没打就转身离开了,害怕被班里的同学看到,影响不好。回到教室后,找个人少的位置拿出来,那张纸条折得很精美,一看并知道心灵手巧加上很细腻才完成。心潮暗涌小心翼翼的打开,打开的那一刻让我眼前一亮,每一笔画都干净利落到位,字迹工工整整,字的大小一致,间隙一样,每一行都干净整洁,看着就很舒服。

  纸条上写到:很愿意和你做朋友,我叫任晓涵,213班。初四的跳坡节那天是你抓住了风筝的轮线,谢谢你,不然风筝就远走高飞走了,还记得吗?我妹妹很喜欢风筝,对风筝爱不释手。真想不到我们是同校,你还是我的学长,前不久的周一早上,我们撞到一起,我发现是你,也想和你说话,时间来不及就没说了!或许你也认出了我吧!嘻嘻,别人给我取的外号是人形猪脑和苹果,想不到我这样的人,你要和做朋友让我有点惊讶!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班?你小学是读哪里的?你的电话号码和QQ?你要回信的话,晚上最后一节课下课,你来我的教室楼下。看完了,整洁和没有错别字,看着赏心悦目。

  我就写了一张信,写完了,看着歪歪扭扭的字,就像鸡爪扒一样,到处是错别字,涂改得乱七八糟,看着就心烦意乱,整页纸不整洁。那一刻真的好嫌弃自己,也是第一次嫌弃自己,嫌弃到不想认是自己写的,随便折一下,折得很难看。到了晚上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去到约定的地点,晓涵已经在那里等着,我把信给她。我们不说话,只用眼神交流,她收到信后回教室,我也回了教室。
  晓涵的字,写得很好,她班上板报的字都是她写的多。每周我特别关注着晓涵班的板报,看看是谁去写板报。如果是晓涵,我会在不远处,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写,整个过程很享受。
  最后一个学期课程也早早的上完,都是复习之前的知识,之前不会,再学也不会,链接不起来,怎么补都补不了。每天心不在焉、想入非非,得过且过吧!不抱太多的希望。看着身边好多同学都在写信,你来我往,我也加入其中,我和晓涵经常来信,都是鼓励对方的话。
  那时候看不到知识的作用,也没有阅读的习惯,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从电视和周末去网吧上网,而且上网都是玩游戏,也不学习。看到的是比自己大几岁,去广东打工回来的那些人,他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奇装异服,男的耳朵载着耳钉或耳环,发型就像电视的那些明星,有些像非主流,有些像杀马特,站着都要做着销魂拽拽的姿势,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副耳机塞插在耳朵,看着他们好潇洒,他们过得应该很容易、快乐吧!心生羡慕。这就是我长大后的样子,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也可以去广东打工,和他们一样。

  很快就到中考,中考的准考证发发下了,去到考场的教室时,在教室门上贴着准考证号码,对应着个人一寸黑白头像,不可思议发现我准考证和晓涵准考证后面号码是一样,我们在同一张桌子,同一张凳子上考。我全部考完了,晓涵考地理和生物,初二下学期期末,考地理和生物做中考的成绩。
  如此巧合出现让我感觉是天赐良缘,一开始只是把晓涵当朋友,不知不觉已经喜欢上她,可我在学校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中考的那几天,看着那些试题,简单点会做,难的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来,说白了就是以前学得一团糟,现在才到这种地步。遇到不会的题,要么发呆,要么看着晓涵的教室,心想她在在干嘛呢!到准备交卷的时间,随便写个答案,比留空白的好看。考完最后一科的晚上,也是在学校的最后一晚,收到了晓涵的最后一封信,信中说要我继续读书,不要早早出去打工,都是一些鼓励的话。

  毕业的那天晚上,我已经买好了弹簧刀,我想乘人不备,捅那个带头欺负我的同学几刀,然后远走高飞,永不踏故土。本来不敢生报复的念头,偶然看了《坏蛋是怎么练成》之后,油然而生要报仇的念头,产生很强的欲望,人生第一次看完一本小说。思前想后犹豫不决是不是真的要捅,要是捅死被抓了之后怎么办,父母又没钱赔偿,就怕连累家人。最后放弃了,还好放弃了报复的念头,不然自己也惨了。

  三年的初中总算过完了,除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还有和晓涵的一段愉快的插曲。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初中同学的,我会记住他们一辈子,当仇人一样,谁让他们曾经欺负我,他们给我留下满身伤痕的卑微,一段千疮百孔的日子。别人会把初中同学当成一辈子的友谊,而我却把同学当成一辈子的敌人。如果有同学集会,只要有那些欺负我的同学在其中,我绝不参加,不想看到那些让我痛苦,他们怀开大笑的人。

  毕业后的那几年,我都不想去县城,一去县城就想到各种歧视,各种刁难,各种欺负。我用很多年才释怀,才不会那么压抑,才慢慢忘记,有些伤害注定成一辈子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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