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往事》
第35节

作者: 客居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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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陈伶俐不出现,陈刚一定会主动追求俞敏的。这一点,陈伶俐从来没有怀疑过。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现,甚至自己还有意无意,言语之间,比较主动地引诱陈刚,使得陈刚立马放弃了俞敏,转而追求陈伶俐。
  现在,瞒着俞敏,虽然自己和陈刚进展顺利而且神速,但陈伶俐心里,对俞敏的歉疚感,也越来越重。根本不好意思向俞敏坦白。
  这个事,成了陈伶俐的一块心病。
  陈刚说:“我有个朋友,是搞设计的,他答应免费帮忙设计。”
  “是嘛。”

  陈刚问:“你说,是包工包料好,还是包工不包料?”
  “当然是包工包料好,那样的话,什么都不用管,自己不用太辛苦。”
  陈刚说:“不!我觉得包工不包料,可以省下来一半的钱,划算得多。”
  陈伶俐承认,陈刚说的对。
  陈刚说:“我们自己买材料,工人就请我老家的亲戚。我有个舅舅,他是泥瓦匠,可以请他来。”
  陈刚说:“后天是六月一号,我们后天开工吧。”

  “好。”
  陈刚问:“资金上,你能出多少?”
  陈伶俐嚅嚅道:“我没有存款。”
  这话,别说陈刚不信,连陈伶俐自己也觉得不可信。开了好几年专卖店了,一点存款没有?

  一说到钱这样现实的事,就远不如谈情说爱那么浪漫了。
  陈刚狐疑地问:“不会吧,总不存一点吗?”
  “真的没有。”
  陈刚说:“装修房子还差六万元的缺口,你负责三万,怎么样?”
  “我拿不出。”
  陈刚有点扫兴:“哪怕借,也借三万来,我负责还!”
  “那只好又向俞敏借了。”
  “怎么是又?”

  陈伶俐解释:“我前几年开店,借了俞敏两万元,到现在还没还。”
  陈伶俐说:“等办酒席,收了礼金,就先还她的,好吗?”
  陈刚保证:“好,一有了钱,就先还俞敏。”
  陈伶俐给俞敏打电话,没说实话。只说,美容专卖店资金周转急需,想借三万元。俞敏也没钱,向老同学樊桂花借了三万,打到陈伶俐银行卡上。
  陈伶俐把三万元钱交给陈刚的时候,再次强调:“一旦有了钱,一定要先还俞敏啊!”
  陈刚接过钱:“知道了。”
  陈刚通知舅舅组织人,六月一日如期开工。
  陈刚工作太忙。那段时间,陈伶俐隔三差五都到S市来,代替陈刚跑建材市场,买材料。陈刚负责指挥,拿主意;陈伶俐负责跑腿,落实材料的到位。陈伶俐把自己专卖店的生意都给耽误了。
  陈伶俐是个非常会精打细算的人。同一种材料,要跑上三、四个地方,反复比较质量,反复问价,胸有成竹之后,最后才选择最便宜的那家,使劲砍价。
  首先是墙漆,然后买客厅、餐厅、卫生间地板砖、地角砖。卧室则全部使用红樟木地板。
  接来下买吊顶材料、厨房玻璃、抽油烟机、客厅挡风玻璃、卫生间抽水马桶。

  然后再买灯饰、窗帘、沙发、茶几、席梦思床、电视、组合柜、主卧室浴缸,以及墙上的装饰画,等等。
  每一样东西,都是陈伶俐亲自挑选砍价,喊搬运工装回来的。
  有一次买灯饰。陈伶俐看了几家之后,回头选中一家,让店员将选好的每一样样品,列出清单,标上价格,却并不马上付款。
  陈伶俐说:“我选的这些东西,你帮我拿箱子装好放到一边,我明天来付款。”然后把清单揣兜里就想走。
  店员急了,说:“清单你可以保存在我们这里,但不能带出去。”
  陈伶俐却说:“带个清单出去,要什么紧。我用来做底单,明天来拿货时,好清点嘛。”
  店员说:“不行,你可以把清单放在我这里,但不能带出去,这是我们店的规矩。我只是店员,不敢违背,请你谅解。”
  店员是个小妹子,在陈伶俐软磨硬泡下,同意把清单拿了出去。
  不过小妹子再三叮嘱:“可别给其他店的人看,这是商业忌讳。”
  陈伶俐口里答应着,一出门,拐个弯,就进了另外一家灯饰店。

  这下陈伶俐有了依据,就一样一样地挑选比较,比质量,比价格。最后发现,还是小妹子店里的东西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一些。
  陈伶俐心里为自己辩解。买东西,当然就是这样了,货比三家,总是好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比较,心里就有底了。
  材料跑得基本差不多了,但还有些不合适的,需要更换,或者重新购买。
  一些零零碎碎的扫尾工作,陈刚依然没有时间管。有时候,陈伶俐只好中午关掉店门,匆匆忙忙赶到S市,一个人跑上跑下地落实每一件事情。
  有一次,陈刚对陈伶俐说:“我累死了,腰痛。大卫生间抽水马桶的方向不对,你去换一个反方向的来。”
  陈伶俐当时心里有点反感,心说,你累,我不累呀!但还是忍住脾气,提着那个方向搞错了的抽水马桶,去建材市场更换。
  马桶是瓷的,很笨重。虽然路上可以打车,但来回上下楼梯,和在建材市场里面,都需要用手提着走。
  搞的陈伶俐气喘吁吁。
  并且在十字路口处,差点被俞敏碰个正着!
  在那条街上,陈伶俐老远看见俞敏的身影,从十字路口红绿灯下经过。陈伶俐吓得赶紧躲进街角一侧,像做贼似的,不想让俞敏发现自己狼狈的样子。

  在建材市场里面,陈伶俐观察到,提着东西的都是男的,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提着个笨重的抽水马桶,一撅一颠地在市场里走来走去。
  那一刻,陈伶俐委屈得想哭。
  过一两天,陈刚又说:“伶俐,你去把吊顶对角线的椽皮材料,换一根来,这根厚度和其他的不一样。”
  于是,穿着套裙和高跟鞋、斯文的陈伶俐,搂着那根三米长的椽皮,去建材市场换。
  材料太长,没法坐车,只能走路。
  唉!为了女儿能住上崭新的大房子,陈伶俐也是拼了。
  由于跑材料的事,陈伶俐来陈刚家的机会多起来。陈伶俐和陈刚姑妈、陈乐乐之间的接触,也逐渐多起来。
  有一天中午,陈伶俐送个水龙头过来,陈刚还没下班。
  新房比陈刚家远。从陈刚家走一趟,来回要半个小时。
  为了赶时间,陈伶俐没有直接去新房。而是来到陈刚家里,给了姑妈,让姑妈等下送到新房里去,给装修师傅安装。

  陈乐乐正在玩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布娃娃。陈伶俐逗陈乐乐,作势要抢过来玩一下。
  陈乐乐不肯,把布娃娃紧紧抱在胸前。
  陈伶俐问:“是妈妈买的吗?”
  陈乐乐怯怯地看一眼陈伶俐:“不是,是蓝阿姨送给我的。”
  陈伶俐小声问:“哪个蓝阿姨啊?”
  陈乐乐闪动几下长长的眼睫毛:“就是飞达超市那个蓝阿姨。”
  陈伶俐来了兴趣,刨根问底起来。
  姑妈接过话头:“是飞达超市的蓝鹃。以前和陈刚谈过一段时间,后来分手了。”
  陈伶俐来了兴趣:“哦?为什么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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