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59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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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25 15:04:59

  来了一个阔少
  一
  孟仲子闲来无事,觉得特没劲。
  弟子都在学堂听讲,他这司业于讲授方面是弱项,也帮不上堂兄孟轲什么忙。在学府四处转悠,一切正常,好像也没什么可让他操心的。去伙房露个面,见那田嫂之弟厨房理事田小似忙上忙下的,支使手下淘米、洗菜。他想帮帮手,但想起“君子远庖厨”的古训,也就拉倒了。
  再到各处巡视一周,还是没啥值得关注的。

  孟仲子觉得闲得胸闷,干脆外出逛逛。
  走出大门,乍听鸟叫烦人,抬头却见高大的银杏树上,两只家雀在那叽叽喳喳谈恋爱。他嘘嘘地轰赶,那俩雀儿背转去,各将鸟粪“吧唧”射向他。
  孟仲子道声“晦气。”心想:你俩还别嚣张哈,我若非大小兼着司业这个职儿,看不用弹弓射穿你等屑小的屁眼。
  正气那雀儿无礼,就见南边卷起一道黄尘,路上驰来一彪人马。领头一辆华美双驾马车,后面五六侍从跟随,呼喝着向这边奔来。
  到得近前,御者将车吆停,车中人问声:“小的们,这里可是思孟学院?”
  侍从齐齐应道:“是——公子。”
  车帘一掀,翩翩下来一位焕彩华服的少年公子哥儿。
  端的一个好人物,面如朗月,眉清目秀,身材俊俏,举止风流。颐指气使间,自有豪门气度;顾盼流连中,不脱纨绔轻浮。
日期:2012-06-25 22:45:37

  孟仲子还当是名门眷属来拜访孟轲的,便笑脸迎过去。
  来者也不看他,在随从簇拥下,径直闯入学院。
  孟仲子赶前拦着,施礼道:“请问公子大驾,入我学院有何贵干?”
  来者看他一眼,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挡道?”
  孟仲子道:“某乃学院司业孟仲子是也。”
  来者问:“司业是什么级别?”

  孟仲子抬头朗声道:“我是学院负责教务的,呃,相当于副校长吧。”
  来者笑道:“原来是个副官,还是‘相当于’?我只和孟轲说话,你别挡道儿。”
  孟仲子觉得自己受了轻视,就杵在那嘎不动,理直气壮地对来人道:“你究竟为何事而来?先说与我,待我禀报孟轲教尊。”
  来者大怒:“你这人生生无礼,可别冒犯本公子,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边上随从也哄道:“让开,信不信将你叉出去?”
  正闹着,就听有人沉声喝道:“来者何人,不得无礼。学院乃礼教斯文之地,岂容尔等在此谩语喧哗?”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威严。
  来者循声看去,见一位峨冠博带的儒者立于学堂台阶上。见他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神情整肃,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韵。

  来者心中一凛,不觉气馁三分,连忙向对方拱手施礼道:“请问可是孟轲师尊?”
  孟轲道:“是我。”
  来者趋前再施礼,诚恳言道:“不才子叔疑,鲁叔孙氏之后。今日奉家严(父亲)之命,特来投先生门下,以弟子礼敬奉先生。”
  孟轲仍一脸肃然:“子叔疑,你既有意入我学门,就该按学规行事。怎不将你那些随从打发了?再随孟司业去报到入籍。”
  子叔疑赶紧对随从挥挥手:“出去出去。”
  然后,他笑容可掬地转向孟仲子,施礼后说:“有烦司业大人,这就带弟子去办理入学手续,好么?”
日期:2012-06-25 23:40:09

  这子叔疑自此在思孟学院安顿下来,每日只是听课读书,研磨学问,不觉光阴倏忽间早过了个把月。
  子叔疑呆了些时日,对集体生活的新鲜感渐消,不久就有些厌倦了。
  想起在家时,到哪儿都有一帮男女仆从前后呼拥跟着,饭来张张口,衣来伸伸手,养尊处优惯了。现在倒好,按学规他那几个随从不得入侍,只好让他们回了;他原打算在学院外赁一住处,图个行事方便,但这也不被学规允许。只能与众学子住宿舍大间,每日读书,学艺,吃饭,睡觉。时间稍长,可不有点烦。
  某日,子叔疑在塾中读书乏了,便出去闲步一回。
  外头好个艳阳天。此时已过立春,到了晚春季节。但见处处鸟啭莺啼,花红柳绿。时见踏青之人,悠然寻那盎然的春意。
  南宋诗人叶绍翁有一首不错的春游诗,题曰《游园不值》,写春日游园观花的所见所感,读来十分清新而又富有理趣。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子叔疑见天色尚早,当下心生一念:何不乘此大好时光,去那邹国都中一游?
  走了个把时辰,便已进入城中。
  子叔疑随处转转,见不过房密些,物丰些,人多些,店杂些。也没发现特别好玩的去处,就无所用心地朝人多的巷子里胡乱行去。
  他毫无目的闲逛,不觉拐入一处幽僻巷子。正低头走着,忽闻耳边传来娇滴滴的一声喊:“那位走道的俊俏公子哥儿,朝这儿看来。”
  子叔疑循声抬头,见左边青阁上,有个妖冶女子正向他招手呢。他打量周围,恍然悟到,自己偶然踏入女闾(妓院)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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