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一位生于七十年代国企人的经》
第21节

作者: 我叫肖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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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才没料到肖绡会这样说,他愣了一下。
  看到这个情景,肖绡冷冷的说道:“怎么,不愿意?哼,你就是个人渣!”说完,掉头回了车间。

  赵德才冲着肖绡的背影,嚷道:“除了这事,其余什么事情都可以!”
  日期:2009-5-20 13:27:00
  五十三
  心里依然堵得慌,依然吃不下东西,睡不好觉。甚至有的时候,她想去自杀。那样,就可以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她每次都哭着入睡,然后很早就会醒来。但让肖绡感到奇怪的是,每天一到夜里就会想吃某样东西,而且是那种特别想吃的感觉。
  每天一大早,她就会冲到胖大嫂的小吃店里,叫上一碗肉片粉。加了好多的辣椒和醋,看得胖大嫂真犯晕,心想这样还怎么能吃啊?

  吃完加了料的粉,肖绡都会很满足的叹口气,然后才去上班。
  可是一到吃中饭的时候,她就不愿意闻别人饭菜里飘过来的油腥味,每次一闻到都忍住想吐。这一切都被陈姐看在眼里,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开口问问肖绡,可又怕小姑娘脸皮薄,没好问。只是背地里拉过赵德才,悄悄问他,是不是对肖绡干了什么事。
  赵德才是打死不承认,陈姐也不再追问,只是提醒赵德才说,让他多留意点肖绡,不然闹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赵德才本就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听出了陈姐的弦外之音,留意起肖绡的反应来。
  这天中饭时,他见肖绡又一次避开众人,独自一人坐在在车间外面吃饭,便悄悄的跟了过去,果然见肖绡正在那弯着腰干呕着。

  日期:2009-5-20 13:45:00
  五十四
  赵德才走上前去,帮着拍了拍肖绡的后背。肖绡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拍了下,唬得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好一阵咳。
  等平复下来,肖绡抚着胸口,怒问:“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才甘心?怎么总这样阴魂不散的!”
  “不是,我是看你难受,想……”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肖绡收了碗想回车间。
  赵德才伸手拦住肖绡,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你少出现在我眼前,我就舒服得很。”
  “你想想,最近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变化?”赵德才依旧拦住肖绡问。
  “我身体有没有变化,跟你有什么关系?”肖绡怒了,推开赵德才的手就回了车间。可是赵德才的话却让她有些奇怪起来。她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是吃了一惊,这样的反应,不是和孙香玉怀孕时出现的情况是一样嘛。这段时间的事来得都太突然,突然到让她都忘了自己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来癸水了。
  肖绡怔怔的坐在机床前,看着眼前的刨床永不疲倦的在那“啃——呲——,啃——吡——”的叫着,心里六神无主。

  她开始慢慢梳理起这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事,思来想去,这孩子肯定是那个夜晚后留下来的隐患。
  想到这,她对赵德才的恨更加深了。这该死的家伙,侮辱了自己不说,还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麻烦。此刻的肖绡,恨不得将赵德才千刀万剐。
  但恨归恨,眼下紧要的事却是要怎么处理这事。总不能没有男朋友、没有结婚就挺个大肚子啊。想着想着,肖绡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想,如果没有那个夜晚就好了。或者郑明远没有和自己分手,说不定现在他能陪在身边给自己出主意,也用不着一个人独自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日期:2009-5-21 12:15:00

  五十五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门诊挂号处排了好长几队人。
  肖绡在医院的大厅里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去排队。最后,硬着头皮排在队伍的最后,一步一步挪到了挂号窗口,用小得不再小的声音说要挂个妇科。
  收费员头也不抬,大声问:“挂什么科?”
  “妇科。”肖绡依然小声回道。

  “大点声。什么科?”收费员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妇科。”肖绡没办法,只能放大了声音,说完,脸都红了。
  收费员迅速开好票,没有感情的说道:“三块五,要不要病历?”
  “要的,谢谢。”肖绡快速的接过收费员递来的东西,离开了挂号处。
  肖绡在医院里茫然的转着,她想找个人问问,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到外看指示牌寻找着自己要去的科室。当她终于找到了妇科,并做好了所有的检查后,来到了一间人流室。
  站在门外,她听到门里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门外,一位男士正焦急的坐在凳子上抽着烟。
  此时的肖绡,鼻子一酸。她忙转过身子,将还未来得及掉落的眼泪抹掉。

  好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子,等在外面的男士忙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女人往外走去。
  “肖绡。”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肖绡忙站起来,进了人流室。
  一张高高的床摆在房间的正中央,一位戴着口罩的女医生面无表情的问着肖绡一些情况,语气里满是冷漠,她甚至都能感觉到医生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样的轻蔑。
  当肖绡躺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时,眼泪又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肚子里传来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痛疼,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日期:2009-5-21 12:18:00
  五十六

  走下手术台的肖绡,就像是才从炼狱中走出来一般,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打着哆嗦的躺在门口的长椅子上。
  她闭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痛疼却让她无法入睡。她只能咬着牙,打着颤的躺在那,一动也不动。
  稍稍缓过一丝劲来,肖绡就挣扎着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肖绡的身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寒气从脚底往外冒,冷得肖绡抱紧了双臂。
  肖绡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让肖绡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街道上,人群依旧来来往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某个角落里,坐着一位姑娘。
  肖绡静静的坐在那,发着呆。所有的过往像是放电影一般,在眼前一幕一幕的闪过,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梦,一个长长的梦。现在梦醒了,好像什么都没改变,也好像什么都改变了。
  回到厂里的肖绡将自己的探亲假提前申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她需要找个地方让自己好好的躲起来,静静的去疗伤。
  日期:2009-5-22 14:51:00
  五十七
  接到肖绡的电话,肖飒也感觉有点奇怪。但一直以来这个妹妹如果不想说什么事的话,谁也问不出来。他只得嘱咐肖绡路上注意安全,然后担着心等着她的到来。
  在火车站接到了肖绡,肖飒感觉都快认不出自己这个妹妹来了。本来就不胖的肖绡,现在瘦得都快皮包骨头了。如果现在的风再大点,肖飒都担心妹妹随时会被风吹走。

  吃晚饭时候,肖飒试探着想从肖绡嘴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肖绡却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多说。只说是想哥哥了,也顺便来北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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