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一位生于七十年代国企人的经》
第22节

作者: 我叫肖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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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飒知道这个妹妹的脾气,虽然担心,也不再追问,只是告诉肖绡说如果有什么不开心了或者有难处了,还有一个哥哥在呢。
  一听这话,肖绡憋了好多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哗哗的流了下来。
  从末见过肖绡哭成这样的肖飒,忙将肖绡揽了过来,一个劲的安慰着她。
  哭到再也哭不出来了,肖绡才断断断续续的将一些事告诉了哥哥。只是将赵德才对自己做的那件事瞒了下来。

  肖飒拍拍肖绡的背,说:“二妹,不要哭。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以后哥哥替你找个比他要好上十倍,不,百倍的男人!”
  肖绡破泣为笑,说:“你先替我找个嫂子吧。”
  “会的,到时让你看看哥哥的本事。”肖飒看着妹妹笑了,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日期:2009-5-22 14:53:00
  五十八
  白天,肖绡在哥哥租的地下室里替他打扫涮洗,晚上便随着哥哥在四周转转。

  虽然此时的北京已是八月底了,但依然闷热难耐。看着做销售的哥哥每天都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四处奔波,肖绡心痛不已。很多次,她都开口想让哥哥还是回家乡算了,在那里,凭他的学历,想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也不是不可能。但肖飒却不以为然,他总是对肖绡说,北京是他的天堂,也是他的梦想,哪怕吃再多的苦,自己也不会选择离开。而且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再坚持一两年,他就能在北京站住脚了。到时,就不用再这样辛苦了。如果可能的话,还能将爸妈接来。

  听到这,肖绡也只好做罢。只是让他经常写信回去,不要让爸妈担心。
  在北京呆了十来天,肖绡只是去了趟天安门。看到车水马龙的长安街、庄严肃穆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恢弘巍峨的紫禁城,让肖绡暂时忘了曾经的伤痛。
  每天晚上肖飒陪着肖绡出来转时,总会带着歉意的对肖绡说没陪她好好的在北京玩玩,过意不去。
  肖绡却总是笑着说,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短暂的探亲假很快就结束了,带着哥哥的嘱托,肖绡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列车缓缓的驶离北京,奔驰在广阔的田野上。

  肖绡趴在窗口,看着四周的景物飞速的从眼前掠过,忽然泪水汹涌而出。原来,自己什么都没忘记,什么也不曾忘记。所有的过往仍旧顽固的印刻在脑海里,想要忘记,已是不可能的了。
  日期:2009-5-31 14:58:00
  五十九
  有时候,伤痛是成长的代价。
  从北京回来后的肖绡,将所有的往事都封存在了记忆的深处。她依然会与车间里的婆娘们说笑,但更多的时候,她会选择呆在车间外面,寻个安静的地方,看着从别人那借来的复习资料,希望能考上职工大学,也好离开这个地方。

  车间里又分来了一位活泼可爱的姑娘李燕。据说是人事科李科长的女儿,是来车间实习的。周正英也就安排她做了检验。
  做为独生子的李燕单纯、快乐,像个小燕子一般天天快乐的在车间飞来飞去。不多久就和车间里的人混熟了,同事们也都亲昵的叫她做燕子。
  燕子很喜欢找肖绡玩,不仅因为肖绡和她差不多岁数,更主要的,是她觉得能和肖绡说上话。肖绡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爱说话的女孩子,觉得她的到来,让自己孤独的心不再寂寞,因此两人倒成了好朋友。
  休完‘十一’的假,肖绡从家里回来。一上班,燕子便神神密密的将肖绡拉到一边,偷偷的问她:“绡绡姐,你喜欢过人吗?”
  一听这话,曾经刻意被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不经意间揭开,肖绡的心猛的缩成了一团。

  看着燕子无辜与好奇的眼神,肖绡深吸一口气,问:“燕子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前几天我在学校玩时候,遇到一个人。你不知道,当我和他的眼神一接触,就觉得有一种过电的感觉。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的。在学校里,好多男孩子追我,可是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所以想来问问你,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的感觉。”燕子托着腮,有些神往又有些苦恼的说。
  看着这个思春的小妮子,肖绡忽然想到了自己当初遇见郑明远时的情景。她挨着燕子坐下来,也托着腮说:“也许是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时连自己也不知道的。”
  “绡绡姐,你呢?有喜欢的人吗?是什么感觉呢?”燕子转过头,盯着肖绡问。
  “这个嘛,我也忘记了。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都忘了是什么感觉了。”肖绡的思绪飘远了。是啊,虽然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可是怎么却感觉像是上一辈子的事呢。
  “这样啊。那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啊?是他不好吗?”燕子来了兴趣,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肖绡看了看燕子,摇摇头说:“不是他不好,是我们已经到了尽头了。”
  “真是的,绡绡姐这么好,他怎么舍得放弃你呢。要是我知道他是谁,一定帮你出气!”燕子握了握小拳头,有些替肖绡打抱不平。
  肖绡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有些愁容的小丫头,转眼间便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好了,你还没说那个男孩是谁呢。”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烦嘛。我就在学校那见过他一次,后来就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车间上班呢。”燕子懊恼起来,一把将身边的小草连根拨起,忿忿的往远处扔去。
  “原来我们的燕子单相思了啊。”肖绡打趣燕子道。
  “绡绡姐,人家正烦着呢,你还打趣人家。”燕子嘟着嘴,撒娇的将肖绡推了一把。

  “这可真的麻烦了。这厂里可是几千号人呢,没名没姓,还真不好找的。长啥样你总记得吧,要不让你爸贴个寻人启事?”
  “你坏喏,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燕子娇嗔道。
  “这个啊,还真没好办法。不过,如果有缘的话,你们一定还能再见面的。”肖绡一本正经的对燕子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呵呵。我进去了,不然一会周主任会说我了。”燕子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乐颠颠的跑进车间。
  日期:2009-5-31 15:07:00
  六十

  看着燕子离开后,肖绡呆呆的看着远方,陷入了对以往的追思中。她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快乐与痛苦,也想起了曾经的恩爱与绝情。当她仔细去想郑明远的外貌时,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他的长相了。
  肖绡闭上眼,伏在自己的腿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自己曾用心爱着的人,怎么就记不住了呢?难道时间真的可以能抚平所有的伤痛?
  “怎么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肖绡抬起头,发现是赵德才坐在自己身边。她立刻站起来,转身想回车间。
  赵德才一把拉住肖绡,说:“都已经这么久了,你还那么恨我?”
  肖绡甩开赵德才的手,回答道:“那你最好有个准备,这个恨可能会是一辈子。”
  “呵呵,如果你能一辈子恨我,就说明你会一辈子都记住我了。”赵德才裂开嘴乐了。
  “你……”肖绡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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