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人大主任》
第7节

作者: 周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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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条1米左右的蛇,背面紫灰,正背有一行等距排列的黑色大菱斑,菱斑中心呈黄色,看上去极具观赏性,形容为“身披龙袍”一点不错。
  好眼力好眼力,老板忙介绍,这蛇叫玉斑锦蛇,生活在南方的丛林中,以吃哺乳动物的肉为主。便叫来饲养员,抓了那蛇,果然翻腾有力,且周身闪着金缎子的光泽。廖秋声和老木都乐了。
  廖秋声叫饲养员除掉了蛇的两颗利牙,装进铁丝笼,仔细观赏,越看越觉得这蛇气质不俗。
  老木得意地说:“这是世界上最奇特的笔了。”
  廖秋声则自我解嘲道:“我从此身兼三职了:司机、生活秘书、饲养员。

  老木笑得前仰后合。

第八章:酒席助兴

  晚上,刘国才要与市委书记共进晚餐,廖秋声把他送到酒店后就告辞了,然后捎上老木直奔吴局长的饭局。
  南陵市窗口单位实行公众投票打分制,如果某单位连续两年倒数第一,单位一把手就乖乖下台。去年,市城管局就捞了个倒数第一,吴局长已吓得不敢喘粗气,今年的工作目标是不惜一切买形象。今天,廖秋声的一个电话虽然语气不硬,但他毕竟是市人大主任身边的人,被打的人又是刘主任的老师,更是大意不得。廖秋声和老木进得包房,一桌子菜已让老木直咽口水。

  吴局长将老木和廖秋声拉到自己的左右边就座,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压惊,弄得老木倒不好意思起来。吴局长举起杯向他敬酒:“今后恳请木老师为我局工作多提建议。”
  喝了几杯酒,老木也就不讲客气了:“你们的工作人员一没穿制服,二没亮证件,三没开收据,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哩。”
  吴局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忙解释如今不准穿制服了,老木就说那可以在胸前戴一工作牌,上写姓名,还有照片,不就明明白白了吗?
  廖秘书当即说好,吴局长就指示办公室主任拿出笔记下来了:“马上整改,马上整改!”
  “喝酒喝酒,少谈工作。”廖秘书岔开那个尴尬的话题,转而夸奖起老木的书法来:“吴局长,木老师可是南陵书法界一个角色哩,写副对联至少3000元还爱写不写。”

  吴局长听出了廖秘书的话外之音,忙说:“请木老师为我局写幅字如何?”
  老木心想,平时在圈子里虽说有名气,但自己的书法作品很少与市场接轨,哪来的3000元一幅呀,这么好的生意真是难得,就满口答应了。
  正举杯间,刘国才打来了电话,催廖秋声过去助兴,市委书记要听他讲段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南陵市这地方兴起酒宴说段子,就像下酒菜或是佐料一样少不得,有人总结得很精辟:说真话领导不高兴,说假话群众不高兴,说痞话大家都高兴。
  廖秋声赶到天华酒店“洞庭春”包房,酒桌上早空了一个位置等着他,他对书记还有几个市领导哈了哈腰,才落座。刘国才有些得意地催他:快抖点新鲜货让书记高兴高兴。
  廖秋声就清了清嗓子,说: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国进口日本尿素,那尿素袋子像布,可以做衣服,特珍贵。一个供销社主任以权谋私,尿素袋子一捆捆背回去给了老婆和6个小姨子。老婆用尿素袋子做了件连衣裙,用蓝靛染了,穿在身上很是风光,没料想洗过一次后有些褪色,而她自己不知道。这天,供销社主任请县委书记等人在家吃饭,老婆端菜上来时,县委书记见她胸前依稀现出几个字:含氮量25%。那女人转身时,县委书记从她屁股上又看出一行字:净重25公斤。再上一道菜时,县委书记朝那女人腹下看去,不料又看到一行字:谨防潮湿。

  “啊哈哈——”一阵狂笑猛地爆发,有人顿足,有人用筷子敲碗,还有个年轻女人笑得叫妈,捂着肚子跑出了包房。酒桌上只有书记没有大笑,廖秋声见他的腮帮颤动着,显然是努力地压抑着笑。
  笑声好不容易才平息,市委书记这才说:“小廖口才很好嘛。”
  廖秋声便一连说了五六个段子,宴席才散。

第九章:与蛇有缘

  那条玉斑锦蛇出现在刘国才面前时,刘国才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这种感觉,即使他每次换新车时都不曾有过。特别是小廖形容它穿着一身龙袍,听了就觉得舒服。“小廖越来越会办事了,越来越成熟了”,刘国才这样对老伴说。
  老伴看到廖秋声提进来一条蛇时,吓得抱紧了双臂,蛇对于她来说,有着痛苦而又幸福的回忆。
  当年,刘国才提升为副乡长时,老伴是广播站的播音员,每天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播音,但听起来很甜。又到了周末,其他的乡干部都回家了,乡政府院子里晚上只亮了两盏灯,一盏是刘国才房间的,一盏是播音员房间的。两盏灯相隔只有一间房。
  刘国才快30的人了,结婚5年仍然没有孩子,和妻子做那事时渐渐没了兴趣,有次正做着,他翻身下马:“算了算了,你反正是只不下蛋的鸡,害得我老是做无用功!”妻子便低低地抽泣。
  刘国才当了副乡长后,周末便很少回去了。他知道,院子里只剩他和播音员了,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突然,他听到播音员一声尖利的叫声,他赶紧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播音员赤身裸体奔出了房,见到刘国才,一下扑上来紧紧搂住了,浑身颤抖的她散发着肥皂的香气。
  搂着这么个白白的香香的肉体,刘国才的热血一下腾起了火苗,事后回忆时说自己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是怎样把她拖上自己的床的也不知道,只知道一阵狂风骤雨后,他才清醒。他看到梨花带雨的播音员脸若桃花,一行泪从眼角流下。刘国才吓坏了,他看到了床单上的血,慌慌张张地说:“我不知道你还是……我对你负责好吗?我娶你。”播音员便紧紧地搂住了他。

  原来,播音员正在洗澡时,一条两尺长的大青蛇从屋椽上掉下来,“啪”地摔在播音员的浴盆边。
  刘国才就和老婆离了婚。当时,全乡正在巡回放映陈世美的戏曲电影,一些人便私下称刘国才是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刘国才听到人们的传言后十分恼怒,有天他实在克制不住了,冲进播音室,一把夺过播音话筒,吼道:“哪个再叫我刘国才是陈世美的,老子日他娘!”绝对地现场直播,全乡有很多人听清了,刘国才便写了检查,调到另一个乡去了。

  刘国才娶了播音员,生下一儿一女,妻子也就随他的职务升迁一直到了南陵市,干到市妇联副主席才病退。
  “不是蛇,怎么会有我们的姻缘呢?”刘国才安慰老伴道,“以后呀,你要慢慢适应,要对蛇产生感情,就像别的老太太养着猫呀狗呀一样的。”
  “什么东西不能养,养条蛇干什么?”老伴嗔怪道。
  刘国才便把学习“龙书”的事说了。
  老伴睁大了眼睛:“亏你想得出,一个堂堂的人大主任,手挽一条蛇成何体统,那你会成为新闻人物哩。”
  “对呀,要的就是那效果,你想想,那些老干部为什么退下来后就郁郁不乐老得特快呢?就是没有什么让他们感到兴奋的了,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了,人就像机器,思想一停止,就会生锈的。”刘国才对原市妇联副主任阐述了一番道理。
  老伴是打心眼里崇拜他的,听了他一番阐述,想想也有道理,自己退休后,起初一段日子呆在家里简直坐卧不安。儿子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媳妇每周带孙儿回来吃一顿饭。女儿嫁到了美国,一晃6年没回来了,幸亏有了电脑,有了视频这玩意儿,每当在视频里看到女儿,自己就忍不住亲吻那视频镜头。当初看到电脑,觉得高深莫测,但因为思念女儿和外孙,还不是咬着牙学会了电脑?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哩。

  于是,老伴对刘国才说:“好,我支持你,但当心别让蛇咬了。”
  “你放心,小廖他们选的是无毒蛇,它的尖牙也被除掉了。”刘国才欣赏着铁丝笼里的玉斑锦蛇,“你看,真的像披着龙袍,好高雅好文气的。”刘国才眼前浮现出自己手挽玉斑锦蛇当众表演龙书的场景,身子不由得扭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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