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人间的微尘》
第25节

作者: 哈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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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妈!”叶梓打断了她的话,“还不够让人看笑话的吗!”说完抬起头看了眼顾铖和安然:“你们吃了早饭搭最早的一班车回学校吧!家里还有点事我想自己处理下。”
  “可是……”安然刚一开口,却被顾铖打断,他冲着安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转头盯住叶梓:“好。”

  四人安静地吃完早饭,安然帮着收拾好桌子碗筷,走到顾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轻声说:“刚才怎么不让我说完?留她一个在这怎么能放心呢。”
  顾铖看一眼在厨房刷碗的叶梓,转身向着门外朝桥边走了过去,见安然跟了来这才悠悠地开口:“我以为你会明白叶梓呢。难道不觉得你们很像吗?这种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同情不是怜悯,尊重她自己的决定好了。作为朋友,她应该是不愿意让我们看到昨天那些事的吧,毕竟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有些话说通透了未必是好事,我们随她去吧,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早晨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安然不自觉地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太阳透过云层散射出一缕缕的阳光,两个人都沉默着不再开口,不时有几个晨练的老人甩着胳膊从身边走过,两边的商铺也陆陆续续打开了门,新的一天来到了……
  颜寒起了个大早跟父母随便撒了个谎跑出来,早早地来到学校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姚望的影子,在他想要转身自己离开的时候,姚望远远地叫住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颜寒定睛一看,竟然是王兰。
  “哎呀!我是不是做了电灯泡啦。”颜寒因为叶梓和安然的关系,对王兰颇有些微词,于是有些不痛快地开口,“早知道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好了。”

  “没关系啊!”王兰抢在姚望前头回答,“多一个人路也热闹嘛,对吧姚望?”
  “最早一版车六点钟,我们早点过去吧。”姚望无视王兰的话,直接走到颜寒跟前,“山路不好走,晕车的话你要做好准备。”
  “当当当当!”颜寒从包里拿出一袋东西,“早准备好啦!晕车药晕车贴,生姜片风油精橘子皮,应有尽有。嘿嘿!话说一个大男生晕车是不是有点怂?”
  姚望不再答话,径自往车站方向走过去。颜寒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膀扭头问一旁的王兰:“他一直是这样吗?”不成想王兰也沉着脸瞪他一眼,二话不说追了过去。
  “咦哟~啧啧!”颜寒一脸嫌弃地自言自语,“两个人都这么难相处,还真是天生一对。千万在一起吧,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你站在那自言自语说什么呢!再不快点赶不车了!”王兰停下脚步一脸不耐烦地冲着颜寒吼道。
  “哦哦!来了!”颜寒嘴应到,心里却不住嘀咕,“谁让你们自个不着急的,爷我可是等了你们大半个钟头,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好容易坐了车,颜寒胡乱在耳朵边贴了个晕车贴,又吞了一颗晕车药,靠着车座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昨天晨跑结束看着叶梓晕倒过去,自己刚想前却被人群挤到一边,只得看着安然和顾铖将她背出了学校,除了暗自替她担心,什么也做不了,让他很是懊恼。
  颜寒胡思乱想着,车子终于开动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是叶梓惨白的脸,张口对他说着什么,自己却怎么努力也听不清,突然一双手伸向叶梓,将她往后拖了过去,颜寒想伸手去抓住叶梓,最终只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叶梓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混沌里……
  夏小小家,“哎?怎么在这?”夏小小一早起床看见客厅的茶几放着自己和安然的笔记本,亏得自己昨晚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小小姐姐,你醒啦!”安辰从洗手间走出来,换了一件浅灰色的短袖,夏小小认出那是哥哥从前穿过的衣服,母亲向来不让别人碰,怎么会……
  “哎呀你赶紧脱下来!”夏小小一个箭步冲去,要脱安辰的衣服,“让我妈看到可不得了!”
  “可是……”安辰刚一开口却被夏小小一脸严肃的样子吓到了。
  “小小你干嘛呢?!”身后传来夏小小母亲的声音,“衣服是我拿给他穿的!”
  夏小小停下手的动作,一脸疑惑地回过头去:“妈妈?真的吗?怎么会……你不是一直都……”
  “妈看开了。”夏小小母亲在沙发坐下,眼神有些呆滞,“有些事逃避也是没用。我看这孩子的衣服不是破的是不合身的,从你哥的衣服里挑了几件给他穿。”
  “小小姐姐,你是不是以为这衣服是我自己拿的?觉得我是小偷是吗?”安辰眼噙着眼泪,良久之后才开了口,“我们是穷,可我也知道不经过同意,别人的东西不能拿。”
  说着安辰回到屋里换自己的衣服,拿起行李走了出来,对着夏小小的母亲鞠了一躬:“谢谢阿姨对我的关照。我还是回学校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呀你这孩子。”夏小小的母亲赶忙走前,“我家小小也是无心的,也是担心我。她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不会说话。”
  “不是的阿姨,跟小小姐姐没关系。”安辰礼貌地应对着,“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代我跟叔叔道声谢。”说完走出了屋子。
  “喂!”夏小小跟前,“安辰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么多年家里都没人敢在妈妈面前提我哥,我也是担心我妈……我并不是说你……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不用说了小小姐姐,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安辰顿了顿脚步,回头望向夏小小,“不用放在心。”
  夏小小看着安辰瘦瘦小小的身影,心里万分愧疚。刚刚自己的反应真的太过激动,甚至没有问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了去。那一刻,自己大抵认定了是安辰偷拿的吧……自己骨子里还是对他有着防备不信任。
  回到屋子里,夏小小翻了翻茶几的笔记本,已经整整齐齐的补了自己一直落下的笔记,脑海里想起安辰那张真诚又纯朴的笑脸,夏小小抬起胳膊,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安然和顾铖两人在桥边站了会,决定和叶梓道个别,去村头等班车赶回学校。刚走到门口,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妈,你这么急着改嫁吗?爸这刚出殡,你转头要嫁人?不能等等吗?头七都等不了?!”叶梓的声音里透着伤心和愤怒,“还是说你早等这一天了是吗?巴不得我爸早点死!觉得他拖累你了?那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去那个人家的,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接着是良久的沉默。安然有些担心,推门走了进去,见地一片狼藉,布料随意的滚落在地,桌子凳子也倒了一地。叶梓捂着脸和母亲对峙着,脚边散落着一些衣物,行李箱被掀翻在一旁。
  “哎呀!叶家嫂子,这是怎么啦!”王兰母亲这时候突然从顾铖身后蹿出来,略带夸张地尖叫着:“你们这么急着要搬家啦?怎么也不跟街坊邻居的招呼一声。这么多年相处着,还有点舍不得。”说着假模假样地抹了把眼睛。
  “这里不欢迎你们王家的人!”叶梓红着眼睛转身要推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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